容氏追出去时,斛律桓正坐在院外的梧桐树下,独坐着生闷气。
寒风席卷,吹得树上的梧桐叶落满他肩头,秋风落叶里他身影格外落寞。慕容氏冷着脸走过
去:“回去。”
“有什么事回去说,你在外头发疯给谁看,是要把青骓和贺六敦吵醒才肯罢休吗。”
已经有闻见动静的侍婢悄悄自回廊间探出脑袋,见郡公与郡公夫人争吵,又都悄悄地缩了回去。斛律桓赌气道:“不回。”
“反正你也从来没有把我当丈夫,我回不回去,于你有什么区别。”
他这话里竟还有几分委屈,慕容氏被气得骂他:“斛律桓,你再发疯,我明日就带着青骓和贺六敦回娘家!”
她甩手就走,竟全无一丝要留下来哄他之意。斛律桓一下子急了,起身追上去将她从身后拥住,再在她的惊呼声里,一把将人抱起,抗在肩头,大踏步地重又回去屋里。
砰的一声巨响,门扉从里面被人合上了,山石后,回廊里,还未与父母分院居住、被吵醒从而出来围观的斛律骁默默伸手挡住了弟弟的视线。
贺六敦好奇地仰头看哥哥:“阿干,家家和阿父是怎么了?”
他沉默许久,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
“我们回去睡觉吧。”wwW.KaИδHU五.net
语罢,他也想学父亲抗母亲一样将弟弟抗在肩上扛回去,试了试终究放弃,大手拉小手地带着他回去了。
正房里,斛律桓扛着妻子进来,一脚踢上了门即将人放在了床.上。
他是个急性子,又在气头上,难免不够体贴。慕容氏背后被砸得生疼,才支起身子推他即被压了回去,火热的吻似雨点落下来,吻得她气息倏乱、娇.喘微微,她软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同他纠缠在一处……
半晌,两个人都平静了许多。他松开她,伏倒在她肩上吁吁喘着气,总算平静下来,又红着眼眶问她:“他有没有欺负你?”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木然望着床顶帷帐,“我说过了,你要真的介意,就休了我。”
他瞬间又急了:“我不是说了,我不是介意这个……”
慕容氏露了个「果然如此」的神情,上手掐他:“看吧,总是这样,话比脑子转得快,我不告诉你有什么错?整日里就是这般莽撞,只会拈酸吃醋!”
“我可先和你说了,再生气也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高焕眼下还不能死,你好好辅佐太子,把时局稳定住,不许胡来,听到了没有。”
他闷闷地「哦」了声,脸上还是不高兴。平素里在外威风凛凛的咸阳郡公,此时却温顺地似只红眼兔子。慕容氏又气又无奈又觉得好笑,这人分明比她还痴长几岁,却总这样幼稚,还好青骓不学他,随的是夫君的性子,少年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