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若往走,部队已经疲惫不堪,可若留在谷中,若柔然人从山上侵袭而来,又势必会遭劫掠。

心间纠结良久,终是斟酌道:“命全军调换方向,以后军作军,退出山谷,明日再来吧。”

像是应着他这想法,山岭上突然响起了奔马疾驰之声,旋即喊声四起,火光高翔。一簇一簇的柔然铁骑手持火把,林头排雁般席卷而下,似有火海滚落,一泻万顷。

“不好!是柔然人!”

车队瞬间乱作一团,山岭高处的柔然人策马狂奔,若洪水席卷,很快便占据了深谷。而他们虽带了两千人马,然山谷狭窄,队伍只能呈一字型排开,是而相较于机动性极强的柔然骑兵,便是陷入了被动的状态,十分不利。

“护驾!护驾!”

护卫斛律羡的几名亲兵只能大喊,高举武器,将王上护在中央。众士兵又纷纷抽出长.枪兵刃,朝俯冲而下的柔然骑兵迎上。然而对方自从高处下来,又乘马匹,速度极快,追赶不得。手里挥舞着弯刀马槊,若砍瓜切菜般在在混乱不堪的队伍间肆意来去。

刀光若流星,在黑夜中肆意闪过,滚落了一地的人头与惨叫声,很快便与斛律羡近了。

斛律羡是读书人,手无寸铁,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方的山岭上却传来女子清朗的喝止声。有人执戈策马,出现在山岭之上:“大魏凉州刺史在此,谁敢放肆!”

第 155 章 骓爸X骓妈(1)

元夕节的时候,宫中圣上与太后皇后亲临了还在重修之中的永宁寺。

当日一场大火已将永宁寺塔烧成废墟,僧房殿宇亦损之过半,所幸当日供奉长明灯的香火殿还存着,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看顾那盏自斛律骁出生前即供奉的长明灯。

香火殿中一切安好,庇佑世人健康长寿的药师琉璃光如来的佛身下,青瓷尊里,橙黄火苗明亮如旧。在殿中看过灯,添过油,斛律岚及斛律羡两兄妹一左一右扶了母亲出来,斛律骁和谢窈则落在后头。看書溂

慕容氏裙摆如云雾漫下殿阶,口中感慨:“这寺庙少说也快五十个年头了,当初为营建此庙,不知耗费多少金银人力。虽然奢侈,到底巧夺天工,大火烧了还是可惜。”

她下阶的时候,腰间所系的一个香囊却掉了下来,走在后面的谢窈眼尖,弯腰拾起:“母亲,您的香囊。”

却是枚成年之旧物,上刻着云纹,久经浣洗,其上图案已被洗得发白兼丝线脱落,婆母一向喜好华服,对这旧物却舍不得扔,料想是珍爱之物。

慕容氏回过头来,将香囊接在了手里,温婉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斛律骁看着母亲难得地流露出的一丝柔色:“家家今日怎么想起戴这个。”

慕容氏瞄了他一眼,一笑,将香囊收进了袖中:“锦娘给我拿的,自然随手抓到哪个就是哪个了。”

锦娘是母亲的侍女,自幼伺候她的。斛律骁看出母亲有心事,料想此物是与生父有关,便也不再追问。

夜里宫中燃放了焰火,内城里火树银花、万家团圆,一片欢乐喜庆。斛律骁命人在凌云台上摆放宴席,宴请家人。一面登高而观,欣赏洛京万家灯火的夜景,一面与亲人推杯换盏,上有老母,下有娇妻稚子稚女,又将还未成婚的弟弟与妹妹妹夫乃至岳父妻兄都宴请在座,共享天伦。

酒过三巡,慕容太后的精神却似乎不见好,始终心不在焉地坐着,似是这繁华闹市的局外人。斛律骁关怀地问:“母亲可是累了?儿子送您回去吧。”

慕容氏摇头:“不必,陛下在此好好陪陪国丈同国舅爷吧,为娘先回去了。”

她整衣起身,在宫人簇拥下离去。斛律骁又给妻子使了使眼色,谢窈会意,同乳娘抱过襁褓里已然熟睡的骥奴,离席追上。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