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他先行退让，可是这一次，他不想退，不能退，退无可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他们的关系似乎在短暂的升温后直线下降到冰点。

江月的心肠比他想象中还要冷硬，对峙一直持续到他的胳膊发酸也没有结束。

她就那么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对他的示好视若无睹，仿佛心里笃定了他不会踏入雷池半步。

宋越祈倏忽想起了袁潇的话。

“江月江月，人如其名啊。那不就是江水里的月亮吗？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您要想伸手去捞，必定是会掉进江里的呀，而且还什么都捞不着。”

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手中的几张纸巾被攥到发皱，他突然上前一步紧挨着江月坐下。

在江月皱眉要躲的时候，左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动弹，右手掌连着纸巾一同落下。

水迹在纸巾上晕散开来，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便浸透了整个面积，宋越祈果断把茶几上的整包抽纸都拿了过来，从里面取出厚厚一沓，全部盖在了江月的腿上。

江月试图挣扎，却不知道宋越祈那看似优美纤细的手哪儿来那么大力气，怎么也无法从他的掌控中挣脱。

她恼了，“你发什么疯？”

宋越祈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里同样染上愠色。

本以为已经被拒绝了那么多次，他早已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可无论是淤堵的胸腔，还是刺痛的心脏都在告诉他，他还是会轻而易举地被那些尖锐的话语伤到。

尽管他竭力抑制，怒气还是从低沉的嗓音里泄露出来。

“是，我就是疯了，早在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成疯子了。”

或许直播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在他的潜意识里，早就受够了以追求者的身份跟在江月身边。

大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江月他势在必得，多耽搁一分钟都是煎熬。

江月面无表情地扭过头来。

“宋越祈，你发现了什么，是吗？”

0053 53.离我远点（500收加更）

她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波澜，像是风平浪静的大海，却不知海上何时会掀起惊涛骇浪。

宋越祈心尖一颤，立刻想起了揣在口袋里的手机。

屏幕熄灭前还停留在直播间的画面，只需要拿出来，面容解锁，最后的那层罩纱便会被揭开。

刚才他在心里酝酿了好久，才下定决心要提起直播的事情，然而没来得及牵起话头，江月手里的水杯就翻了。

鼓起的勇气被迫退回原点，他还没能找到下一个合适的契机，竟直接被江月反客为主了。

喉头微颤，望着那双平静的眼，他张开嘴却像是失了声，心里那些筹备好的文字竟一个都说不出来。

两片唇瓣挫败地重新合上，手上的力度也悄然松懈下来。

趁他不备，江月眼疾手快地抽出胳膊，身子朝后挪了挪和他分开距离。

“如果没什么要说的，请你现在就离开吧。”

她冰冷的言语像是刀片，每一个字都划在宋越祈的心上，留下深浅不一的伤痕。

怎么会没什么要说的？他分明有太多要说的话，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两人的视线汇聚在空中半晌，宋越祈的呼吸愈来愈乱，身侧的手攥了又松，终是跨出了那一步。

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面容自动解锁，屏幕上的画面仍然停留在直播间黑屏的那一幕。

指尖颤抖着点进了“没意思”的主页，那些缩小化的窗口烫得他目光瞥向别处，而后把手机屏幕转向江月递了过去，整只手都在颤抖。

“月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