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了吗?”

就像是讲故事的人只起了个头,就再也没了下文,听故事的人像是翘嘴一样被吊了起来,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难受得要命。

元淑怡和蒋莹莹当然也是好奇的,只是她们两个更能忍耐,秉持着江月不说,她们就不多嘴的原则。

环视了一圈她们三人的表情,江月的眼像是波光浮动的湖面般漾起点点笑意,无奈又认真的语气里却寻不出笑意的踪迹来。

“故事有点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

这话不是敷衍,她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把高中那段荒唐的插曲描述出来,要想讲清楚自己和樊意之间的故事,势必要牵扯出前因后果,也就是和陆沉的过去。

如今的三角恋关系已然是解释不清,若是把过去那点往事也混进来,她自己本就是稀里糊涂地趟进浑水里,更不用妄想他人来理解了。

排除乔雅不提,虽然她已经能把元淑怡和蒋莹莹视作朋友,但永远不要考验人性,再亲密的关系也不能将自己的所有和盘托出,她深谙这其中的道理。

见三个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女孩儿懵懵懂懂,江月心头一软,忽然又有些不忍心什么都不透露。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江月徐徐道来:

“在高三下学期时,因为某些事情,我和她成了同桌。我们的关系还算融洽,但直到高考结束她才告诉我,那些热情都是伪装的,其实她一直都很讨厌我,接近我只是为了利用我来提高自己的成绩。”

她的语调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可在座的三个女生却莫名感到一阵心酸,与生俱来的共情能力使她们将自己代入进江月的遭遇里,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从何切入。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哪怕是感受到了,那么对方所承受的,也一定是几倍、几十倍。

没有人会去怀疑江月话里的真实性,包括乔雅。她们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江月的品行,那种历经风霜后的释怀也不是能装出来的。

江月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总之,我问心无愧。”

她不善言语,也不确定自己这番话在旁人听来是否具有说服力,但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没有必要再做过多的解释。

肩膀上倏地多出来一条手臂,温度透过柔软的毛衣布料传过来,是挨着她最近的蒋莹莹。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着落点的目光变得悠远。

“人性本恶,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也总是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恶意出现的。”

元淑怡坐在江月对面,给不了肢体安慰也要口头表示赞同:“没错!这妥妥的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啊!对她好还要被反咬一口,甚至到了大学都还这样抹黑你,这种人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