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后,所有光源一齐熄灭。
紧绷已久的身体和神经倏地松懈下来,以至于江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耳畔忽然传来轻笑声,是真的很轻,像是一缕无意路过的微风,却让江月猛地打了个激灵,心跳一下子悬浮到嗓子眼。
背后随即覆上一只微凉的手掌,轻拍着哄:“突然发出声音吓到宝宝了?是我的问题,宝宝不怕哦。”
江月无地自容。
分明是她自己忘记了陆沉的存在,胆子又跟芝麻一样小,这才受惊了,怎么好意思反过来让对方来哄自己。
黑暗最适合遮掩情绪,连面部表情都不用调整,她抬起头来顺着声音看向身旁那团黑乎乎的影子。
“没有。”除了用这两个字来否认,也想不出其他解释了,总不能说自己把他忘了吧。
陆沉没说话,只是看她。即便周遭一片漆黑,他也能一笔一画地描摹出那张俏丽的脸蛋来。
黑沉沉的眼底像是裹着团火,覆在脸上的那层冰霜消失殆尽,只剩下了酥到骨子里的温柔。
他的侵略性太过强烈,无声无形地在黑暗中席卷过来,令江月心尖微颤,连背上那只还在轻拍的手都似是携着压迫感,迫使她全身的毛孔都收缩起来。
趴着任人宰割的姿势实在暧昧,她反应过激地翻身起来,像是只打盹儿时突然受到惊吓,弓起背的猫。
这一举动又逗笑了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