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曹营心在汉,莫过于此。

心底咕嘟咕嘟冒出了酸度极高的泡泡,他暗自咬紧了后槽牙,却没法从鸡蛋里挑出来骨头,只能自欺欺人般收紧了手臂,仿佛这样就可以证明更贴近江月的人是自己。

似箭的目光射向陆沉,恨不得在他身上扎出来个血窟窿才好。

【难怪刚才从1520转移过来的路上,这厮还有心情埋头看手机,原来是提前为月月订好了晚餐。】

无形中就落了下乘,宋越祈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这些照料江月起居饮食的细节他也能做到,只是今天这一遭本就是陆沉占据了先机,他沉浸在晦涩的心境里才有了疏漏。

哪怕是决定合作了,陆沉那副掌控全局的姿态也着实碍眼。

为了找补回来,宋越祈的脑子“嗖嗖”地快速转动,绞尽脑汁去寻找献殷勤的门路。

可是受时间限制,哪怕是从吃喝方面下手,也要考虑到睡前不宜过多积食。

他思来想去,最终也只憋出来一句:“月月你口渴吗,我去给你烧热水喝。”

从进门开始,三人之间的古怪磁场浑然天成,沦为中心的江月更是不自在,巴不得宋越祈赶紧把自己松开。

点头同意,“好。”

睡醒后还没有喝过水,宋越祈这么一说,她还真感到口干舌燥了。

献殷勤总不能再跟个连体婴儿似的,最后扫了一眼陆沉,宋越祈松开手,走向放置着电水壶的桌子。

腰上的禁锢消失,江月又抬眼看陆沉,视线凝在他脸颊上的肿包半晌,迟疑问道:

“你你们脸上的伤,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今晚回学校是不可能了,但明早肯定还是得赶回去上课的,就这样放任伤口不管,真的不会越来越严重吗?

宋越祈请个假倒是没关系,可陆沉是大一新生,军训前两天刚刚结束,可以说明天才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

继而又想到,距离上次陆沉被打的风波才过去多久,这下好了,几乎与上次无异的位置又添新彩,还多了个孪生兄弟宋越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风言风语是避免不了了,也不知会不会引起校方的注意。

陆沉把她脸上的忧虑都看在眼里,防备和冷傲散去,白净的脸蛋,清澈的眼睛,像是一只秀色可餐的兔子。

唇边漾起笑意,牵扯到伤口作痛也不在意,他伸手揉了揉江月的发顶。

“没关系的宝宝,我”

“我现在叫个跑腿,去药店买点药和冰袋送过来就行了。”

忙着烧水,宋越祈表面上走来走去,实际上耳朵竖得老高,没有遗漏他们交谈中的一个字,更不会放过表现自己的机会。

电水壶通上电,“沙沙沙”地运作起来,他低头掏出手机,修长手指一通行云流水地操作。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陆沉也不恼,甚至好脾气地应了一声,“行。”

搭在江月脑袋上的手掌又揉了揉,没再说话,似墨水般流淌的眼神已经足以令人安心。

宋越祈又怎么会对两人的互动无动于衷。

高酬劳跑腿订单几乎是立刻被接下的,他手机往桌上一搁,长腿交错走向江月,腰身微微弯下,双手环绕住她的大腿一把举了起来。

猛然拔高的身高,陆沉按在她脑袋上的手自然而然地滑落下去。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虎,惊得江月下意识扶住他的肩头,却听见他说:

“站在门口发呆干嘛,到床上坐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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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打鸳鸯的行为被他说得冠冕堂皇,江月和陆沉不吱声了,两人都没有要拆穿他的意思。

江月被稳稳地放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