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想象,陆沉在输入进去这个词语时风轻云淡的表情,脸皮厚如城墙。
但在此之前,置于最顶端的消息分明另有他人。
指尖往下滑了滑,满屏堆砌的都是群消息,不知名“专属男佣”已经不知所踪。
江月心中咯噔一下,负罪感像是藤蔓般慢慢缠绕上来,想起来自己在来前已经把宋越祈拉黑了。
眼底闪过挣扎,她狠下心,决定暂时不把他拉出来。
这一觉睡得太久,睡前还是下午,醒来后时针竟转到了夜晚十点半。
错过了晚饭,空荡荡的胃也开始闹脾气了,搅动翻腾着“咕咕”作响,好在没什么痛感。
外面瓢泼大雨还在继续着,似是对酷暑带来的干热颇有不满,一时半会儿不像是打算停歇的样子。
她只得放弃了回公寓的念头,按照陆沉吩咐的那样,给他拨去微信通话。
心里却难免腹诽:【做完就不声不响地跑了,还非要人醒来以后给他打电话,这是哪门子道理。】
怨念刚起,听筒里铃声响了一秒后被接起,那头的人仿佛是守在手机面前一样快。
“宝宝醒了吗?”陆沉的嗓音磁性低柔,不想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倒像是附在耳侧呢喃,轻声细语的,哪儿还看得出压着她折磨时的狠厉劲儿。
也许人在刚睡醒的时候最是脆弱,她不自觉就对陆沉产生了依赖心理,语气中是细察就可以发现的抱怨。
“你跑哪儿去了?”
陆沉一下子就觉察出她的心情,低哄安抚:“宝宝别生气,我马上就回来,还要劳烦宝宝给我开下门。还有”
他话没说完,听筒里忽地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人把手机抢了过去。
江月眉头一拧,正要询问情况,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猝不及防地穿透耳膜。
“月月,你为什么要拉黑我”
少年拖着尾音,其中的怨念比她更甚,隔着手机都能嗅出那股又酸又苦涩的味道。
来不及也没有心思去深究,江月的瞳孔霎时放大,犹如被施展了定身术般不知该做何反应。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重复回响。
【他怎么会和陆沉在一起?】
江月没有想到,陆沉所说的“马上就回来”竟然如此之快,电话挂断后才不到一分钟,门口便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宋越祈的出现将她打得方寸大乱,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关于自己和陆沉的事情他是不是已经知情。
偏偏越是慌神,大脑越是卡壳,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以至于门被敲响的时候,她仍然窝在被褥里抓着手机发呆,屏幕亮光映照出一双无措的翦水秋瞳来。
“叩叩”
杂乱无章的思绪像是一团糅合在一起的毛线,被倏然传来的敲门声干脆剪断。
眼里的雾色褪去,江月整个人如梦初醒,借着手机亮光把床头灯的开关尽数按下,黑压压的房间霎时灯火通明。
没有忘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她一眼瞥见沙发上的浴袍,穿上床脚放置整齐的拖鞋,起身就要去拿浴袍给自己裹上。
人已经走到沙发边上了,却又后知后觉感到不妥。
她不知道门口来的是只有陆沉一人,还是宋越祈也在,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只裹个浴袍都过于轻浮了。
在衣柜里找到了悬挂着的衣物,包括同色系的蕾丝内裤和胸罩,是谁整理的不言而喻。
她面不改色地一一穿上,耳尖却悄悄染上血色。
穿衣过程不算迅速,可能是受失控的心跳速率影响,半天才把胸罩后的搭扣扣上。
好在门外的人一直耐心等候着,除去最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