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俯身,将今挽月抱在怀里,呼吸喷洒在她脖颈,轻声问:“晚晚怕吗?”
突然听见这话,今挽月眼睛一酸。
好像埋在心里的委屈,无人问津时她也能自己舔舐伤口疗愈,但一旦有人关心,这样的委屈就会以数十倍放大。
感受到男人温暖的胸膛,今挽月一点一点伸手,抱住他宽厚的后背,一阵安心的平稳突然从心尖漫延开来。
但她嘴上依旧不认输,“二楼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怎么不怕,在跳的时候,她站在露台往下看了很久。
脑子里想过无数种后果,如果摔残了,她这辈子都与马术无缘了。
如果就这样死了,她不怕死,但死了后没办法寻找妈妈去世的真相了。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后悔过,为什么不告诉沈让辞。
只有一瞬间。
沈让辞握住今挽月的后颈,手掌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脸,“晚晚说实话。”
今挽月被逼得退无可退,突然委屈如潮涌般涌上来,发泄烦冲他吼,“怕,我怕,你满意了吗?”
从露台翻身跳下,那片刻的失重,让她将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
当时她还挺遗憾,她应该认真跟沈让辞道个歉,要是她真出事,都没这个机会了。
现在看看他人就在自己面前,她根本道不了一点欠。
沈让辞宽厚的手掌从今挽月的后颈移到她脸颊,略带薄茧的指腹轻抚她的肌肤,声音低沉地道:“晚晚,现在曾姨的死,只有我能帮你。”
今挽月一顿,听出来沈让辞是什么意思,刚刚的感动迅速消失殆尽。
她有些恼怒,但她知道,沈让辞说的是事实。
今挽月抬手挥开沈让辞的手,“沈让辞,你威胁我?”
沈让辞垂眸看着她,脸庞上的神色讳莫如深,“还是说,晚晚拿准了就算逃避,我也会帮你?”
今挽月所有气都哽在喉咙里。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句话让她火冒三丈,下一句就能让她夹着尾巴做人。
她瞥开眼,看向窗外,“我没这个意思。”
江市的冬天,几乎没什么天晴,阴云细雨天晴,令人心情烦闷压抑。
今挽月就觉得自己挺渣的,曾经被她整得那么惨,在她回国后沈让辞还能帮她这么多。
而她却没有一点感恩,一心只想利用完人就跑路。
似乎过于不道德。
这让今挽月心中就算存有气,也没办法发出来。
她没说话,沈让辞抬手将她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嗓音温和下来,“所以,我希望在曾姨的死查明之前,晚晚不要再提刚刚的话。”
今挽月,“知道了。”
沈让辞直起身,进卧室给她拿了睡衣出来帮她穿上,随后说:“晚晚休息会儿,我去做饭。”
今挽月以为他是给她做,“我不饿,你去忙你自己的。”
沈让辞无奈道:“在今家这么久,我还没吃午餐。”
今挽月哑然,“好吧。”
提到今家,她心情又多云转晴了,兴致勃勃地问他,“今家今天是不是很热闹。”
沈让辞知道她想听什么,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扬声说:“嗯,今氏被秦家人骂得狗血淋头。”
今挽月撇嘴,“就算再怎么被骂,今礼诚也不会还嘴的。”
今礼诚可谓是将能屈能伸发挥到了极致,只要有利益,只要他需要仰仗人家,就可以当忍者神龟。
沈让辞“嗯”一声,“秦家让今叔给她一个交代,所以这些天晚晚就在家好好休息,今叔可能会找你。”
今挽月冷笑,“他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