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医生却叫住他,“沈总等等。”

沈让辞回头,“原医生还有事?”

原医生状似随口一问:“沈总年纪还小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商家马场学马术?”

沈让辞眸底一沉,咨询室的气压瞬间低下来,“原医生怎么知道?”

当初那个女人生下他,商柏远不认,但也给了她一笔钱。

她用这笔钱,执着地想将他送入马术圈,试图让他在马术圈光彩夺目,来引起商柏远的注意。

可她并不知道,商柏远在进入名利圈子后,并不在意马术圈如何。

所以,就连他每天出现在商家马场,他都不知道。

闻言,原医生似笑非笑,“沈总是在那时候就认识了挽月吧?”

“可是,她不记得你。”

沈让辞漫不经心抚摸着左手的那枚戒指,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原医生想说什么?”

原医生端着保温杯悠悠喝一口,意味深长地道:“沈总对挽月,也并不是无从下手。”

沈让辞倏地抬眸,“原医生的意思……”

那个马背上的女孩儿,是他这辈子的第一束光。

他不可能忘记。

但他不觉得那个光彩夺目的女孩,会记得当时卑如尘土的他。

原医生耸肩,“我什么都没说。”

沈让辞沉思颔首,“多谢原医生。”

话落,他阔步走了出去。

原医生转头就给今挽月打了电话,“沈让辞今天来找我了。”

今挽月正在开车,闻言心脏一紧,“他找你做什么?”

原晋笑着说:“还能做什么?”

“挽月,不要自欺欺人。”

今挽月握紧方向盘,前方的堵着的长龙让她心情烦躁,“你没说什么吧?”

原晋,“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他就是拿枪指我头上也不兴说啊。”

今挽月松了口气,但压在心中的石头却更沉了。

沈让辞,沈让辞。

你到底要做什么?

听她没说话,原晋突然叫她,“挽月,我觉得沈总挺不错的。”

虽然腹黑了点。

今天沈让辞要是来问别的,原晋毫不怀疑,他能用手段给他屈打成招。

今挽月皱眉,“什么挺不错。”

原晋叹气,“如果婉华还在,她更希望你能幸福。”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唯利是图,你仔细想想,沈总从你身上得到了什么利益?”

今挽月反驳,“当初他对我好,说不定只是因为被今家收留。”

原晋意味不明,“那时沈让辞已经高中,你认为能一手创立长空集团的男人,在那时候会没有自己的生存能力?”

今挽月一愣,“原医生什么意思?”

原晋笑笑,“我不能说太多,有些事情还得你们自己自渡。”

今天见到沈让辞的第一面,他就看出来,沈让辞跟今挽月是一类人。

都在执着于某个人或某件事。

只是今挽月执着的是曾婉华的死,而沈让辞执着的。

是她。

.

从那个旧小区出来,今挽月径直开车回车库。

跑了趟空,她没急着上去,靠在座椅靠背上缓解心情。

脑子里,又跑出来原晋的话。

今挽月的心底莫名滋生出一股出奇的愤怒,是有人试图窥探她的隐私,侵入她安全领地的愤怒。

闭目养神时,她敏锐地察觉到有道熟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

今挽月反射性紧绷起来,警惕地从挡风玻璃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