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是想干什么?”岱玉庭语气微不可见的加快一瞬,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弥补?还是想从她身上减轻负罪感,不会觉着卑劣吗,有够自私的,怎么有脸在这里对她指手画脚?”

姑姑心口翻腾,感觉自己就要气晕,偏偏嘴里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只能听着岱玉庭一字一句。

“劝你以后少插手,我真的没有耐心。”

林阙被张臻恒有点奇怪的眼神示意回头,一转回去就见到这荒唐一幕,可直到她上前挡在两人之间时,林阙才错愕发现,岱玉庭整个人都不对劲。

他从一开始,就像用刻度尺在丈量自己的平静,笔直平稳的呈现给外界。

但现在好像压不住了,岱玉庭突然伸手攥住林阙的胳膊,用力到她感到发疼,眼神锁住她,“跟我走。”

在这里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他自然有办法解决,而所有无关紧要的人都让人厌恶,明明一个个另有居心,偏偏有人还视而不见。

“林阙,”见她有点吓到,岱玉庭又松了些手,“不要做没意义的事。”

林阙感觉他整个人在失控发疯的边缘线上,她看着他阴沉的眼,手指颤着,动作缓慢的顺着他的姿势回触他的手腕,皮肉相碰的一刻,她无力乞声,“岱玉庭,我们说好了的。”

明明早就结束了,一纸协议一刀两断。

偏偏有人死都不同意。

第109章 羔羊

第109章 羔羊

“他绝对不会同意的,”林阙手机摆在桌子上,开着免提,听着房间里被李昌修无奈的语气填满,他现在升任新的职位,几乎常年飞国外,没法第一时间回来,两人只能这么沟通。

“林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

李昌修好像有点语塞,他几次开口又停下,最后在电话另一头头疼的两只手撑着后脑勺,“首先我得先解释一句,我只是旁观者,最多只是陈述事实。”

他需要讲的实在是一个时间很长的故事。

这其中包括林阙离开上海,在小出租屋里躲着的那些天,到后来她开始工作,遇见新的异性,又跳槽分手,在瑞青找到踏板,出国进修勤工俭学,再到她回来。

每一个时间段,林阙都曾是待宰羔羊。

但最后她依旧安稳的跨上一个个阶梯,好像是一个人很好的生活了下来。

岱玉庭是疯子,他把控林阙每一个节点,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当推手,但偏偏又摆出一种很讲道理的假象,每每都卡在敏感线边缘,绝不越过。

渺天换血,外曝监控是他给的,选择权暗中交给林阙,交谈的全过程都有录像。

李昌修其实还略保有余地,毕竟有些更过分的说出来,只能起负面作用,届时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这些您应该多少能感觉出来点,其实最开始您走的时候,我以为时间一长也就算了,后来才知道不对。”

李昌修给林阙发与国外医院的沟通邮件,发一些林阙看不懂的外文诊疗单子,甚至连有些药物国际邮寄快递记录都发过来。

时长在三年左右,期间频率逐渐提高。

“几乎都是助眠类,我有时候觉着,岱总根本不是去治病,他简直在观察剖析医生的诊断过程还有结果标准,所以到最后,很多地方都说岱玉庭心理健康程度类比教科书完美病例。”

“但实际上完全相反,岱总只是做出病理概念上的表面反馈,伪装的更成功了而已。我只知道家庭医生上门就只是负责给岱总打针,镇定药物,因为有些有摄入剂量限制,所以过段时间就换一种。”

“不打不行,岱总无法入睡,副作用比较多,头疼之类的,有段时间岱总的强迫症尤其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