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簪子的手张开,簪子应声落地,她却搭上了谢妄的手。

小巧的手被他那只温厚有力的手轻轻握住,谢妄稍加力气往上拉,她便借着这力气重新站了起来。

紧紧相握的手刹那间松开,彼此手上都留着对方手上的余温。

楚稚微微握拳,将这温度攥在手心,低头一看,谢妄握得比她更紧。

却见谢妄目露凶光望向肖润,寒声道:“哪只手碰了她?”

肖润狠狠一颤,俯身跪在地上哭喊道:“王爷,小人就是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对楚夫人做这样的事,是小的该死,小人这就……”

“我问你,哪只手?”

谢妄冷冷地打断肖润的话,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剑抵在他脖间:“要手,还是要命?”

肖润哇的一声惨叫,一阵腥骚的臭味瞬间在空中蔓延开。

他哭着求饶:“王爷……王爷!”

瞧见谢妄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他咬着牙,眼睁睁地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是……”

肖润哭丧着脸举起右手:“这只手……”

只听刷地一声,一道银光闪过,肖润举起来的那只手便犹如划圆轮上了滑坡一般斜斜的,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呲的一声。

鲜血好似炸开的烟花一样喷薄而出。

肖润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哇啊啊啊啊啊!!!”

谢妄却举起尚在滴血的剑直逼他的嘴:“聒噪。”

肖润立即闭上了嘴,疼得两眼一阵阵发黑。

本以为谢妄这就能放过自己了,却没想到,谢妄转头低声问楚稚:“还碰了你哪里?”

楚稚看着那血流如注的手,对上肖润求饶的眼神,禁不住后退两步,吞了口水,伸手指着肖润道:“他另一只手也碰到我了,还有我的脚!”

谢妄的脸瞬间黑了。

只见几道银光闪过,肖润几乎被削成了人彘。

咚的一声,他抽搐着身子倒了下去,面如死灰。

谢妄抬眼,看向那木屋。

“自己出来。”

屋内,早就听见声音的李温吓得抱着头躲在角落里。

他不怕死,可怕被谢妄折磨到死。

连皇宫都困不住的人,杀起肖润来如同杀鸡,更何况是他?!

李温宁死不肯出来。

他抬头,瞅准桌上的瓷碗,掐着大腿咬咬牙准备给自己来个痛快。

可不能他站起来,几个侍卫便哗啦啦地破门冲了进来。

他猛地一怔,抬脚往外跑,却被侍卫抓了个正着。

乱糟糟的屋内瞬间安静下来,侍卫们纷纷闪身让开木屋前的路。

木屋门前,谢妄和楚稚并肩朝这边走。

两人神色不一,一个是鄙夷,一个是憎恶,却又都不约而同地,变成了杀意。

李温背后升起一阵凉意,道:“稚儿,我适才说的话都是假的,我怎可能这样算计你,我这辈子最爱的便是你了……我……”

楚稚上前给了他一巴掌。

李温一怔,旋即道:“对,我就是该打,我不该辜负你的,这些日子来我是越来越忙了,我都忘了你了,若是你出来什么事,我该如何是好……”

又是巴掌。

干脆利索地打断了李温的话。

楚稚冷声道:“我的孩子,到底在哪里。”

李温这回不求情了。

他紧紧的,死死地闭上了嘴。

一副吃准了楚稚不会贸然杀了他的架势。

谢妄不屑地转身,并不着急处理李温,他只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