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痴迷的得意瞬间消失,怅然和惊慌不受控制地浮上面庞,向来温润谦和的面具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缝,裂缝蜿蜒四散开来,砰的一声,他炸开了!

“谁说的!谁说我的一切都会被毁了的!!”

李温魔怔了一般在屋里来回快速地踱步,不住地重复着一句话:“谁说的我的一切都会被毁的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急,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握紧,青筋暴起,吓得丞哥哇的一声哭得喊娘地跑远了。

然而李温却丝毫未听见丞哥的喊叫,继续走了两圈后猛地低着头立在了原地。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暴戾之气,他已经不像个人,像个野兽。

原本宽敞的屋子似乎在此刻忽然变得狭小逼仄,将她和已经失去理智的李温困在了这一处令人窒息的地方,让人顿失安全感。

突地,李温猛地抬头看她,他眼里布满了血丝,恶狠狠的,阴恻恻地盯着楚稚。

楚稚背后猛地升起一阵冷意。

她暗道不好,反手抽出发间的簪子刺向自己脖间:“敢动一步,我就自缢给你看!”

从前李温能老老实实地被她打,那是心里还有些忌讳。

现在两人彻底撕破脸,李温又已经暴走,她无论如何都打不过李温的。

再说,楚稚为了能让李温毫无顾忌地说出这些话,早早将人尽数遣散。

“若我死了,谢妄不会放过你的!”

楚稚死死盯着李温,瞧见他不以为然地抬脚上前,一步步靠近自己,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

她一狠心,咬牙将抵在脖间的簪子往皮肤里刺去:“你以为我没提前同谢妄留信?”

李温前进的脚步猛地一顿,眼里恢复了些清明,怒气被恨意代替,他低低道: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

他终于恍然大悟,破天荒地笑了两声:“你早就想好了,你做了这么多,原来都是为了今日?”

楚剑的神经依旧紧绷,生怕李温突地从她手中抢簪子。

她挑眉,带着大不了一起死的坚决质问李温:“我的孩子去哪里了。”

李温不悦地舔了舔嘴角,烦躁地背过身去深吸了口气。

楚稚大声嘶吼着:“我的孩子去哪了!!”

她望着李温的背影,却听见他的低笑,瞧见他缓缓转身,垂眼看着地面,笑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李温重新抓住了她的把柄。

姿态轻松高贵地坐了下去,神色淡然从容地望着楚稚。

“想要知晓孩子的下落?”

李温耸耸肩,道:“好说。”

他现在是彻底卸下了伪装,完完全全同楚稚展示自己的无赖。

“你继续认下两个孩子为嫡长子,管好府上的事,拿出你的银子供养我们一家人,安安稳稳地守口如瓶,我便能道出实情。”

他胜券在握地望着楚稚,吃准了她会为了孩子答应这一切。

“如何,你好好想想。”

眼前是李温得意的嘴脸,楚稚很想扇一巴掌上去,但她不能这样做。

今日,李温说的每句话都在她的掌控之内,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她的计划中应验。

她明白,想要李温彻底认栽,只有彻底,从根源上掐灭李温的希望。

但这远远不是今日能做到的。

楚稚妥协地将簪子放下,低声道:“你说。”

眼前,李温发出畅快的爆笑。

这下更爽了。

比起瞒着楚稚,当着她的面做这些事来得更爽。

他笑得泪水打湿了睫毛,擦着眼角道:“楚稚啊楚稚,你也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