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人脸上带了个鎏金玄色的半脸面具,谁都不知晓,那面具后的脸到底是什么模样,更没人知晓,面具下遮掩着何等丑陋骇人的伤疤。

楚稚只能瞧见,面具上的这抹玄色将男人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衬的越发惨白,可偏偏他的唇红似血。

面对身侧跪拜的百姓,男人连一个俾睨的眼神都不屑于赏,那双细长如柳叶的眼自始至终漠视前方。

只见他那红唇微抿,旋即俯身低喝一声,修长有力的手握住手中的马鞭,猛地挥鞭抽向马身,马儿高高嘶鸣一声后便冲了出去。

男人遂跟着压低了腰身,似是一阵能随时将人卷起撕碎的暴风一般加快了速度,眨眼间的功夫便穿过集市从楚稚眼前消失。

是四皇子。

楚稚收回眼,这男人脸上的面具实在太惹眼了,满京城谁人不知谢妄的面具?

他可是自小就被母妃亲手毁了容颜而被皇帝唾弃送去敌国做二十年质子的四皇子谢妄!

街道上的人流又重新回归了原位,只听见百姓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唾弃。

“瘟神,怎么又回来了?”

“谁晓得?敌国还能教一个质子驭马武术?听闻他一回来,就亲手斩了当年毁了他容颜的母妃!”

“哎呦真是吓人,这都还没被皇上送回去?”

那人讪笑一声,大抵是觉得人已经走远了无妨,便放开了胆子议论。

“你们有所不知,这四皇子此番回京,是下了极大的功夫!”

第15章 有人纵火烧了我布庄的后院

那人摇头晃脑地道:“他先是以身入局铤而走险在敌国闹了纵火一事被逼着敌国皇帝将他送了回来,后又在皇上命令禁止他上京后,单身一人骑着马闯进上京,一身铁甲未卸,手持长剑割了拦城门数十名侍卫的脖子直逼养心殿。

这四皇子神色实在骇人,宫中侍卫竟无一人敢拦。

谁也不知四皇子进了养心殿同皇上说了什么,只晓得他从养心殿出来后,四皇子谢妄就被封了宁亲王,赐了府邸,提额匾为宁亲王府,宁字,是为宁安无事一意。”

那人越说越来劲,侃侃而谈道:“起初,尚有不知死活的人妄图将他赶出去,可谢妄实在太疯了,全然和宁字搭不上边。”

“结果你们猜这些大臣怎么着了?”

“晨起朝中提议,黄昏全家死绝!”

“这还不说,他性情乖张,疯到抢了南安将军的兵权,那可是南安将军,打了五年胜仗从未败过在朝廷上如日中天的南安将军!

诶,可人家就是让谢妄拽了下来,不仅如此,他还一步步将自己的权势布满朝政,可谓滔天。”

“本以为皇上会对谢妄残害母妃一事大怒,谁知道自打谢妄封了宁亲王后,皇上就对谢妄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视而不见。”

“这下,朝中再无人敢对谢妄说半个不字,纵然心中恨得牙痒痒,也得在瞧见他之后,低头道一声,参见王爷。”

“可这宁亲王这般嚣张,日后咱们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有人笑:“那也是这些商贾大户先遭殃,暂且还轮不到咱们的。”

楚稚默默收回眼,抬手将窗牖关上。

不干她的事。

她只在乎她的孩子,至于别的……

谢妄回来的这几年,她还从未听说过他有强抢商贾的银子的事。

身后的房门被推开,刘狗儿的声音从外头响起:“夫人,那店家已经前去报官了!只是……”

楚稚转身看向刘狗儿:“只是不知是谁偷的,也不怀疑不到姜玲儿身上?”

刘狗儿点头:“是。”

楚稚点头,伸手取了一个蜡台,信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