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始终低着头,她没注意到跟着花衬衫入梦的记者朝着自己复杂地看来一眼。
午后的邻河村是安静的,或者说邻河村本来就是安静的,吵闹的不过是那些见到陌生人的黑犬。
朱月来到花衬衫早就打探好的应朝霞借住的住处。
这户人家的门前拴着的狗朝着朱月狂叫,朱月看见犬齿森然,心肝肺都被吓得一颤。她知道不能被黑犬咬到,之前跟着他们一起的男人就是被花衬衫突然推了一下,黑犬顺势在男人腿上撕咬一口,到了夜里男人就被杀死,死状极其惨烈。
可这户人家养的狗太多了,没有人领着,朱月还真不敢进去,入梦已经好几天了,朱月也见到了不少人,她觉得还是林随意最好。
她正犹豫着怎么把清醒约章交给应朝霞时,余光忽然瞥到一个人影。应朝霞听见了黑犬的吠叫,从屋里走了出来,此时就站在屋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朱月被应朝霞吓了一跳,她稳住心跳后,大着胆子僵硬地朝着应朝霞挥了挥手。
亲自把清醒约章交到应朝霞手里,这就是最醒目也是应朝霞一定能看见清醒约章的位置。
她是坠梦者,她没有气息,她不会有事的。
这么安慰自己一番后,朱月说:“应女士,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说话的时候,朱月摇晃手里的木匣子。
应朝霞依旧面无表情,朱月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被犬吠压下去,她只得加大音量:“应女士,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您能自己来取一下吗?这里有狗,我不敢进去。”
“应女士?”
“应朝霞女士?”
终于,应朝霞走下屋檐。
她来到朱月的面前,伸出手。
朱月小心翼翼地把木匣放在应朝霞的手上,“东西……东西我带到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走……”
近距离之下,没有表情的应朝霞更加让人感到恐惧。
“等等。”
在朱月想离开时,应朝霞终于出声,她已经看过清醒约章,随后把清醒约章连同木匣子一并扔在了地上:“谁?”
清醒约章没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