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把纸笔塞到林随意手里:“写!你写!我不撕了,可以吗!”
林随意便开始重新写罪己书,写了一份又一份。梦魇沉默地看着他,发现似乎没有阻拦,林随意就会一直写下去,写到天荒地老。
哦不,林随意不会有天荒地老,他该死。
一切从情劫开始,那一日的梦境场景又在扭转。
是金花街的面馆。
梦魇化作八岁的楼唳坐在桌前,他对林随意说:“在这吗?”
林随意看着他。
楼唳把面碗推开,伸出左手让林随意取血。
梦境里是林随意第二次取楼唳左手食指血的那一天,那天林随意信誓旦旦要搞清楚鲜血不相容的原因。但后来不了了之,如果在这一天,他真得做到去搞清楚情劫,或许就不会有之后的悲剧发生。
仍旧是林随意心底隐秘中的一桩遗憾与悔。
林随意在楼唳对面坐下,他侧头看了眼已经盛满清水的钵,以及钵体边一根尖锐的银针。
他本就心向折磨,也从未打算逃避。于是他拾起银针,握住楼唳的左手手指,银针刺入指腹,一滴血珠从肌肤的针孔溢出。
‘啪嗒’一声滚落清水。
楼唳说:“该你了。”
林随意:“好。”
林随意抬起自己的左手,伸向钵体上方。右手的银针刺入自己的左手食指,同样的,一滴血珠从他指腹冒出,继而跌落钵中。
林随意看向钵,两滴血液在清水中没着没落地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