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奶茶的打包袋,准备要走。
身后。
“不用考虑了!”方莎莎的声音。
林随意转身看着她,方莎莎说:“不用考虑了,我……同意,你说得对。我答应你,我不要楼唳的骨髓了,那你现在是不是就能帮安安安排医院?钱是不是现在就能打给我?”
“我会尽快安排,钱的事,你给我你的账户,我现在就可以汇给你。”林随意说。
方莎莎赶紧翻包包,发现自己没有携带银行卡,于是要给楼海打电话。
在这之前,林随意说:“不过……”
方莎莎登时抬头,紧张又害怕地看着林随意。
“这属于飞来横财,安安本来就是病体,他压不住飞来横财的戾气,那只会害了他。”林随意道:“你得把你们的房子给我。”
金柳巷的房子才值几个钱,不,一点都不值钱。
方莎莎立马应下,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又想到林随意几次的提醒――不能随便说‘死’,那会让邪祟当真。安安压不住飞来横财,得用房子交换。
“谢谢。”方莎莎诚心道:“谢谢您,元意道长。”
之后,林随意开始为楼安安排医院,也说话算数地将五百万转到方莎莎户头。
因为林随意的关系,有人特地来接楼安转院。有了五百万,楼海也不必累死累活地挣几个压根不顶事的辛苦钱,一家三口搬出了金柳巷7幢3单元2楼1号。
然后金柳巷7幢3单元2楼1号成为了林随意和楼唳的家。
家里破烂,林随意找人来简单装修了一下,置换了一些家具后,和楼唳住了进去。
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停了,接下来又是平静的日子。
楼唳平时上学,学业之余捧着《梦林玄解》看。
有时候会想办法旁敲侧击地询问林随意,为什么楼海和方莎莎走了,为什么楼海和方莎莎把房子留给了他们俩。
林随意每次都是‘小孩子别管这么多’来搪塞,他不想给楼唳压力。
之后楼唳也就不问了。
其实猜也猜得到,肯定是林随意支付了一笔钱。
但具体是多少钱,楼唳不清楚,他想,十万?二十万?还是……一百万?
一百万于他已经是天价,所以他没再继续往更高的价格猜下去,只暗自下决心,这个钱,他将来一定会还给林随意,还要给林随意更多,很多。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一年时间就这么流逝了。
来年快入冬的时候,有人来求林随意解梦,是一场梦魇之梦。
梦魇之梦难解,林随意回去了一趟元清观,在元清观入了这场梦魇之梦。
梦主是一位刚步入人生第四个十年的女性,梦魇源自她内心深处巨大的遗憾,她被梦魇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
梦主幼时家庭情况并不好,父母离家务工,却死于一场车祸。她是由外婆一手带大的,外婆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努力拼搏的动力。
她成绩拔尖,考入了别人梦寐的学府,一个人从小乡村孤身来到纸醉金迷的都市。
她没有被纸醉金迷迷花眼,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因为――她想带外婆过上好日子。
太苦了,她和外婆都太苦了。
她孤身一人在都市打拼,创业,几乎尝尽人间所有滋味。但她只要想着未来有一天,她可以把外婆从遥远的山村接来,可以带外婆看山看海,见识外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新奇事物,她就动力满满。
但天不遂人愿,外婆在她公司刚步入正轨的前夕离开了。
梦主匆匆回去置办丧事,抱着外婆的骨灰盒痛哭了三天又匆匆赶回来继续工作。
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