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多多皱眉沉思:“怎么赚钱……说实话,我首先是个女孩,其次是个从来没有赚过钱的人,我怎么可能知道怎么赚钱?”
李富贵理所当然:“我首先是个家里七代都没有出过白丁的人,其次是个出门从来都不带钱的人,我知道逃婚应该带银票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相对叹了一口气。
天气不错,阳光温暖,想着钱,在芭蕉绿荫下,两个人转眼就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黄昏,两个人起来做饭。李富贵烧火,金多多做饭,烧出来的东西极其难吃。
金多多边吃着黄不拉叽的白菜边说:“去年,我爹爹曾请了个做淮扬菜的厨子,他的拿手菜是将白菜剥到只剩拇指大的心,然后把菜心挖空,填上蟹肉,照原样封好,上锅蒸熟之后,倒上秘制的调味汁……可惜我在蟹肉中吃到了一片没剔净的蟹壳,我爹爹生气了,就把他请回家了。”
李富贵夹起一片黑炭一样的牛肉细细打量:“几年前,我和好友一起到塞外,当时我们在草原上生起五丈方圆的篝火,把好几头整牛架在火上烤,那个师傅运刀如飞,隔着牛皮就能知道哪一块熟了,立即用刀挖出来丢在盘中,那肉又嫩又滑……等人群散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具具整齐的牛尸骨。”
两个人行尸走肉般地将难吃的晚饭吃完。李富贵划拳输了,乖乖地去洗碗,问:“我们是不是该请个佣人?”
“我们还剩多少银子?”金多多问。
“不如把我们身上带的玉佩什么的卖掉……”
“你明天一开门,就会看到要捉我们回去的人站在门口。”金多多说。
李富贵沮丧地低头,继续洗碗。
吃过晚饭之后,虽然已经过了黄昏,可是秋老虎还没退去,天气还是燥热的。
坐在小院子里乘凉,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嬉笑声,还有人起哄:“美女,笑一个!”
“哎,我出去看看。”金多多素来有凑热闹的癖好,一听到声音,赶紧跳了起来。
李富贵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兴趣,自顾自睡觉去了。
金多多出去一看,嗬,阵仗还不小,七八个人围着一个身材修长的漂亮人儿,正在调戏着。
那女孩子,金多多只从背后一看,就觉得已经足够迷人了一身灿烂鲜艳的晚霞锦,还是艳紫的颜色,用的是今年最流行的中性剪裁样式,腰带散散地裹住那纤细修长的腰身,再加上如瀑布般垂在肩上的丰盈黑发,简直让金多多都想要上去流氓一下。
“喂喂喂,在我家门口调戏大姑娘,太不给面子了吧?”金多多靠在门上,生气地道。
那几个流氓回头一看见是她,先笑开了花:“哟,金姐姐啊,惊动您了?真是对不起,哥们马上带着花姑娘转移。”
这个镇子只有这么大,除了职业老板、职业铁匠、职业农夫、职业店小二、职业媒婆之外,还存在着固定的职业流氓,都是家里的小儿子独生子之类的,从小被宠惯了,每天正事不做,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其实除了上街调戏一下新面孔、抢抢小孩子的糖葫芦之外,也没什么出息了。
因为不好意思调戏熟人,所以金多多刚来的时候,他们也是调戏过的。按金多多的话来说,这个就叫作人美被人欺啊。
不过金多多是京城来的,毕竟见过世面,仗着李富贵就在自己身后,不会见死不救,被他们围住的时候,她张口就说:“事先说好,随便你们动手动脚没关系啊,摸手是十两银子,摸脸是三十两,其他地方一律五十两。”
李富贵在她身后一脸黑线。
那几个流氓摸摸自己身上的钱,凑了半天也只有十几个铜板,不得不抬头说:“大姐,你好强,我们没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