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害羞了害羞了……”

“流……流氓!”

李富贵抓起自己的衣服跳下床,拔腿狂奔,夺门而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大家发现除了金多多,一伙人全都东倒西歪地趴在院子里,地上桌上灰烬旁,随意地睡了一院子。

这一伙人,有嘉尚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王发财,有知府的少爷于至善,有李富贵,还有一群职业流氓。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追究身份了,大家看着彼此哈哈大笑。

于至善抓着头发,拍拍衣服站起来,说:“那我去换件衣服,继续去寻找我的梦中情人了……”

话音未落,“少爷,少爷,这可怎么办……”他的家人于安冲了进来,像没头苍蝇一样团团乱转。

“怎么了?”于至善宿醉,觉得有点头痛,按着太阳穴问。

“我们的马不见了,被人偷走了!”于安说。

“再去买一匹不就好了?”他漫不经心。

“在这种小镇子上,又是南方,怎么可能会有马卖?”于安激动地跳脚,一着不慎,“咔嚓”一声踩在地上那匹马的遗骨上,差点绊倒。

于安低头一看地上的骨头,又看了看,再看了好久,然后终于大叫一声,泪流满面地倒下去抱住马的骨头:“追风!追风你死的好惨啊!”

“这样还能认出来?太厉害了。”王发财和李富贵交换了一个“此人果然眼光独到”的眼神。

阿银阿水向众流氓做了个“撤”的手势,一群人蹑手蹑脚,踮着脚尖偷偷向着门口走去。

于至善显然还不了解状况,满脸疑惑地看着于安。

“昨天,我见少爷反正一时不会用马,就把马鞍解下来,让追风去吃吃草,吹吹风,谁知道一转头就不见了……少爷,我对不起追风啊……”

“你们不是说,马是自己撞死的吗?”于至善转头问那一伙流氓。

正准备逃离的他们顿时站住了,结结巴巴地招供:“是、是啊……我们,我们觉得很好玩嘛,就、就把它牵走,带到别的地方玩,谁知它被我们玩生气了,撒腿就跑,一下子就撞到了石头上,当然没撞死,倒在地上了,我们就拖着它准备去看兽医,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这么偏僻的镇上怎么可能有兽医呢……”

“那我的马也不至于跑到火堆里去!”于至善怒气渐渐升起来。

“因为,因为路上遇见了大姐头,她好像肚子很饿,一看见我们的马奄奄一息的样子,二话没说,操起地上一块石头就往马头上砸去,然后说:‘这下死透了!’然后……然后,你们就过来了……”

于至善一看自己爱马追风的遗骨,看看那焦黑的骨头上残存的肉,不由得仰天长啸,泪流满面:“有没搞错?我这可是千两黄金换来的大宛汗血宝马啊!”

“少爷,追风就这样死了……”于安抱着马骨,泪如雨下,“可怜追风与我相依为命十来年……”

“这匹马有十年了吗?怪不得肉这么老。”王发财在旁边偷偷和李富贵讨论。

李富贵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昨晚似乎、好像、可能、也许、或者、大概他被金多多调戏的戏码,没有回应。

“再说了其实于少爷你自己吃得也不比我们少……”

越听那群流氓的话,于至善越是发现金多多罪大恶极,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冲过去踹开金多多的门,几步迈到床前,大叫:“金姑娘!”

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依然睡得不省人事的金多多,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立即坐起来,睁大还没有焦距的眼睛,抬头看眼前人。

眼前人,先是怒气冲冲地瞪着她,然后渐渐变成了诧异,然后渐渐变成了愕然,然后渐渐变成了目瞪口呆,然后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