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3)

不是?就很好笑。”

周止安展颜,笑容明朗。

过了一会儿他问:“过得好吗?微微。”微微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缱绻得异乎寻常。

闻又微停顿片刻,这两次相遇实在微妙。一次她刚遭遇骚扰,一次大周末跑来接受精神洗礼,硬要说“好”看起来像在逞强,于是她说:“在追问人生的意义。”

“进度如何?”

闻又微想了想:“迷茫中。”

周止安对此未作点评,把拌好的青咖喱拌饭放在她面前:“尝尝。”然后他拿起了勺子柄的末端。闻又微不合时宜地想,搞什么,他不是要在这里喂我吧。

事实证明周止安只是想把勺子递给她。

闻又微松一口气,忐忑地希望自己未曾暴露一点点不合时宜的揣测。

不能怪她多想,她才二十七岁,而他们在一起七年,占据了她人生的四分之一不止。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那些年跟她谈恋爱的周止安,她会说是“无可指摘”。

说来很不好意思,两人大学谈恋爱那会儿,周止安确实常常给她喂饭。看到的都会点评说这恋爱谈得也太作了,当事人都不以为然,年轻的时候谈恋爱不作什么时候作?

某次寒假周止安去她家,晚饭过后闻小小拉着徐明章出去轧马路。徐明章想起保温杯没带,临时回来一趟,不幸目睹了周止安正在一口一口给闻又微喂水果,而闻又微正对着电视打游戏,目不转睛。

徐明章都已经羞耻了,尴尬得几乎边扭边说:“闻又微你自己没长手吗?”

闻又微头也没转:“手不够用啊。”接着对周止安说:“再来一块儿。”

周止安不好意思地对徐明章笑笑,然后从善如流接着喂。

徐明章不忍心看下去,夹起保温杯就出了门,没忘记叮嘱他俩,在大学食堂可千万不要互相喂饭,周止安看闻又微一眼,已经把头埋下去了,闻又微把口中的水果嚼碎咽下,然后爆发出一阵丧心病狂的大笑。

在食堂喂饭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二位确实做不出来,自己在家就不好说。赶上闻又微赶方案赶得昏天暗地腾不出手,周止安就很好脾气端着碗追着让她吃几口。

是以闻又微有那么一阵恍惚,她不知道勺子递过来的那个瞬间,有没有一些往日碎片在周止安脑中同步播放。

等闻又微吃到七分满足时,周止安递来一杯白水,顺手把餐后甜点给她推过去,开口说:“有一阵我在想,人类追问人生的意义,就好像一块小蛋糕去问蛋糕的意义是什么。”

他的举动太过理所当然,闻又微觉得此刻如果婉拒好像会显得非常突兀,于是她接受了那杯白水,也接受了看起来非常可口的甜点。同时周止安的话叫她一顿。

他笑笑:“小蛋糕自己吃不到小蛋糕,人类赋予它的很多评价,是否好吃,是否适口,对它都没有意义。别人眼里的‘意义’是一种外部评价,自己体会到的才是意义。”

金色的小餐叉切入蛋糕的一角,闻又微拿起送到自己嘴边,抿出一口清新甜美滋味。如果此刻眼前这位不是旧人,她或许很乐意去要个联系方式,甚至发展一些短暂的恋爱关系。

可他是周止安,她必须审慎。

当你确定那个人很好,如果邀请对方进入自己的生命,就需要更加小心。因为那不是单纯的“得到”,到手之后无论束之高阁还是随意摆放都可。那更像是移植了一株珍稀植物,你欣赏它,需要它,于是希望它能够在你的园地里成长得更好。

这顿饭很快吃完。不提前任这茬,周止安也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能让人舒适地跟他吃完一顿饭。

周止安买完单回来问她:“怎么回去?”

“朋友说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