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景蜷缩着躺在沙发上,沉声说:“裴欢羽,你的嘴怎么就这么硬?我不信你听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裴欢羽揉了揉已经肿了的眼睛,“我不想去思考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那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我在盛唐会所103包房...”沈修景就像是害怕裴欢羽记不清一样,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在盛唐会所103包房...我...”
第三遍还没有说完,电话那边已经传来了手机挂断的“嘟嘟”声,冰冷的机械音宛如冬日里砸向身上的冰冷雨滴,沈修景听到了自己的心脏被捏碎传来的刺耳声音。
“哈哈哈”沈修景捂着头,低声地笑起来。
被送去会所的第一天,因为拒绝陪客,他被打的全身是血,领班抓着他的头发,指着会所的大门,告诉他:“那道门是通往地狱的门啊...”
沈修景用力地捶着沙发,包扎好的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纱布,如果不是祁致远和他说:“施暴者都不死,受害者为什么要死?”,他已经从天台一跃而下。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祁天被判死刑的日期,再过两天,祁天就会下地狱了,他也拥有了自己爱的人,再过五个月,他和裴欢羽的孩子也会出生...他的人生终于走过了最泥泞的那一段,迎来了属于他的曙光,他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沈修景抚摸着手机屏幕里“小孩儿”那三个字,就让他自私这最后一次,如果裴欢羽不来,他就彻底放下裴欢羽。
墙壁上的壁灯散出暖黄色的灯光,裴欢羽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抬起手碰了下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了。
他努力闭上眼,让自己去忘记那通电话,可是沈修景的那句“哥又没有家了”就像是挥之不去的魔咒,在他的脑子里不停地震荡...他从沈修景的声音中听到了求救的信号,沈修景就像是受伤的流浪狗,在求他把他带回家。
裴欢羽拉过毛毯把自己包裹住,他不能去,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给裴欢羽打完电话,沈修景就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着上面的数字一点一点地增加,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包厢的门并没有被人推开,他的期待也落空了。
沈修景动作缓慢地点开了手机相册,看着偷拍的裴欢羽的照片,嘴角苦涩地扬起,最终还是没舍得删除。
“小孩儿,要幸福啊。”
沈修景把手机收起来,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洋酒,打开瓶盖,拿起酒瓶仰头喝了起来,“咕咚”,一瓶酒很快就被喝完了,胃里传来一阵刺痛。
沈修景无视了身体传来的求救信号,打开了另一瓶酒,烈酒再次灌入胃里,不堪重负的胃传来火辣辣的疼。
“砰”
沈修景甩手把酒瓶摔倒了地上,垂眸看到自己胸口上被指甲抓出的红痕,嗤笑了一声,“沈修景,你这么脏,怎么有脸去动心的...你他妈就配不上裴欢羽,人家凭什么要和你这么个烂人在一起。”
裴欢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时间越长他越担心沈修景,万一沈修景想不开怎么办?
裴欢羽掀开毛毯,边穿衣服边骂自己,“裴欢羽,你他妈真没出息。”
起来上厕所的管家,看到急匆匆从楼上往下走的裴欢羽,担心地问:“少爷,这么晚你要出去干什么?”
“去看个傻、逼。”裴欢羽护着肚子,大口地喘气,“爷爷,你给我安排车,不要告诉我爸妈,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管家赶紧拿出手机,“好,我给王司机打电话。”
裴欢羽来到会所,已经凌晨一点了,到了103包厢门前,裴欢羽犹豫了一下才握住门把,“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