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府的一个部曲从马车后搬来一个阶梯凳,春雨打开车门,踩着凳子跳下去。
七娘这才扶着春雨下车,远远看见王府前面停着郑氏的马车。
她二姐也回来了。
一位身穿绿色罗裙的侍女跟在七娘身后,“主母在二小姐的房间,特遣奴来引七小姐过去”
几人穿过大堂往里走,刚到门口,七娘便听见阿母在骂二姐。
“就算郑三郎是天阉,你也不能折辱他,你今日莫要回去,我明日亲自去郑府负荆请罪,你们还是和离的好”
“阿母,我与郎君情投意合,你做什么?床榻之事讲究的不就是情愿二字,我愿意三郎也愿意,为何母亲不愿”
七娘愣住了,什么折辱?什么和离?她推开门,“阿母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走上前,亲手倒了杯茶递上去。
“二姐与郑三哥感情好,为何要和离”
王母是心疼女儿的,先前还找了太医为女儿医治,谁知道问题出在郑三郎身上。可就算这样,女儿也不能如此折辱郑三郎。
“你问你二姐,看她做了什么?”,王母喝下茶,蹙眉拍桌。
二娘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以为阿母要打她,“七妹早就知道了,我又没做什么”。
王母目光投向七娘,七娘脸色一变,脸颊微红,讨饶道。
“阿母怎么还管二姐与郑三哥床榻上的事,不就是二姐在上,郑三哥在下,这也没什么”
七娘又在心中想,她与郎君也有女上男下,阿母知道了不会也要斥责她?
谁知王母听了,怒不可揭,“没什么?你二姐用工具上了郑三郎是没什么?!”
“什么???”,七娘惊呼。
七娘简直要被炸晕了,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三郎也喜欢,况且前几日郑氏家宴,婆母问我是否有孕,郎君不忍我被为难,已经将自己不行的事告知家中了”
二娘自小胆大妄为,又道:“我今日回来就是告诉阿母,我与三郎可能要从郑氏旁支中挑选一个孩子,阿母也不必再为我遍地寻医”
王母眉头舒展,“我还能打你,过来坐下”
“郑三郎,你们夫妻二人的事我也不插手了,你与三郎有情,郑氏经此事也对你亏欠。只是!行为规范些,每天咋咋呼呼像个男人,成何体统!!”
二娘笑着也为王母倒茶,三两步跳过来,坐下。
“刚刚七妹没来,阿母可不就打我了”
七娘还在震惊中,这件事对她来说,是有一定的打击的。
她晕乎乎的,猛地站起来,“阿母,我就先回去了”
“你也坐下”,王母拉过七娘的手,“平日里没见你回来,想来是有事,怎么着急走了?”
七娘愣愣回:“是有事,是有事”
王母瞪了眼二娘,“看将你妹妹吓的”
二娘做出个讨饶的姿势,连忙又为七娘倒了杯茶。
七娘就这二娘的手喝了一小口,努力消化二姐干的事,小声道:“公爹前几月去了,家中空旷,我出嫁也有些时日了,可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想着阿母之前寻过名医,所以来问问”
“先吃饭,等用了午膳让人给瞧瞧,不过七娘也不用着急,顺其自然便好”
王母拍拍七娘的手,安慰道。
母女三人又说了些体己话,正准备传膳,却见侍女前来禀报,说姑爷来了。
二娘调笑,“妹夫真是离不开七妹,这么快就找来了”
七娘脸微红。
侍女又道:“两位姑爷都来了,在门口碰到便一起进来了”
七娘红着脸看二娘,“郑三哥也真是离不开二姐,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