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看多少遍,那致命的一秒始终是一片刺目的雪花,仿佛时空在此刻被生生撕裂。
“报警……快报警……”商振业瘫倒在转椅上,冷汗浸透了衬衫。
他呆望着屏幕,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女人和儿子最后说等他吃饭的笑声,眼前却不断闪现那两具残破的尸,恐惧和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另一边的商家。
传送符的金光在玄关处消散,林昭的指尖还泛着淡淡的灵光。
她抬手捧住商别鹤的脸,指腹轻轻蹭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声音温柔得像拂过水面的风:“不气了好不好?”
商别鹤垂眸看她,眼底翻涌的情绪还未完全平息:“他们……真的死了吗?”
林昭点头,指尖拂过他微蹙的眉间:“嗯,都死了。”
那两个人都要请古曼童杀他们了,不把他们弄死,她就不是林昭。
一报还一报而已。
商别鹤忽然沉默下来,手臂收紧,将林昭整个人箍进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沉沉地压在她耳畔,不是恐惧,不是后悔,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恍惚。
那些纠缠他多年的噩梦,那些午夜惊醒时的恨意,那些隐忍蛰伏的算计……
就这样结束了?
“阿昭……”许久,他声音沙哑地开口,没有隐藏自己黑暗的那一面,语气里是带着浓烈的恨意的:“其实我早就想杀了他们。”
林昭安静地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后脑的发丝。
“那个女人……”商别鹤的喉结滚动,压抑多年的往事终于撕开一道口子,“一次次去刺激我母亲。我查到了,可没有证据……母亲是抑郁走的,病历、药单、遗书,全都干干净净……”
他想起那个男人把他们母子俩刚带回商家时,他在书房撞见的场景,周丽戴着珍珠白手套,正将半瓶褐色药粉倒进燕窝盅,嘴角勾起笑容,仿若毒蛇。
而商别明倚在门框上,把玩着镀金汤匙,朝商别鹤露出犬齿毕现的笑:“哥哥最近脸色很差啊,该不会双相情感障碍又发作了?精神病可别传染给我们啊,让他更严重点吧,说不定就会自己死了。”
还有,商别明的小号,发了他的诊断书,还买了各种各样的营销号,说什么精神病不应该有继承权。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不甘:“这些年,我明里暗里让他们不好过,可每次……”
每次商振业都会站在那对母子那边。
虽然他不在乎那个狗东西的想法,可那时他还没有强到可以无视他们。
直到他二十岁以后,他凭借自己不要命的努力,从他手里抢过股份!
可是老家伙不死,还是会各种各样的作妖。
家族宴会上,商振业当众说他“心胸狭隘”;商业合作时,商振业暗中散播他“性格偏执”的传言;
甚至半年前,那老头子故意在他家门口装晕,被媒体拍到后,哭诉“儿子不孝,连家门都不让进。”
“我知道。”林昭突然打断他的回忆,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都过去了。”
商别鹤怔了怔,对上她清凌凌的眼睛,那里面的笃定和温柔像一捧雪,浇灭了他心底最后一丝躁郁。
“嗯。”他忽然笑了,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现在我有阿昭了。”
林昭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脸颊贴着他微凉的颈侧肌肤,感受着他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和呼吸。
“好啦,那些讨厌的人和事,都被我打跑啦。”林昭的声音带着点哄孩子的轻柔,手指轻轻梳理着他后脑勺柔软的短发,“现在这里只有我们,暖和,安全。”
她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大型犬,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