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稳稳地放在房间的软榻上,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宠溺道:“原来是小仙师馋醒了呀?好,冰糕和小点马上就好,乖乖等着。”
他转身快步回到厨房,脚步都带着轻快。
不一会儿,便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回来了。
晶莹剔透、点缀着新鲜果粒的冰糕散发着丝丝凉气,旁边是几样小巧精致的消暑点心和一碗清甜的果子露。
当然,他也没忘了眼巴巴跟过来的小蛇,用小碟子给它盛了一点点捣碎的果泥。
林昭接过他递来的小银勺,挖了一勺冰糕送入口中,冰凉清甜的口感瞬间驱散了所有暑气,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商别鹤坐在她身边,含笑看着她吃,时不时用手帕替她擦擦唇角,又或者将自己那份点心上的果粒挑给她。
小蛇也埋头在自己的小碟子里,吃得津津有味。
窗外的蝉鸣依旧,阳光炽烈。
而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却只有冰糕的甜香、爱人的目光,以及岁月静好的温柔。
这天。
金銮殿上的廷议终于结束,商别鹤身着紫色官袍,头戴梁冠,步履从容地随着人流走出大殿。
阳光洒在他年轻俊朗的脸上,眉宇间是尚未完全褪去的锐意与沉稳。
今日几桩棘手的国策议定得颇为顺利,陛下龙颜大悦,甚至留他用膳,被他以“家中有事”为由婉拒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家中事”是何等甜蜜的牵挂。
太子追了上来,与他并肩而行,年轻的脸庞上带着几分苦恼和钦佩:“表兄,方才在殿上你说的那个关于漕运与地方仓储联动的新策,父皇大加赞赏。只是我……唉,得再听你细讲一遍才透彻。这治国理政的学问,真是深似海啊!”
太子揉了揉额角,半是抱怨半是向往,“真恨不得父皇母后再生个弟弟来担这担子,我好去边关纵马驰骋,提枪杀敌,那才痛快!”
商别鹤看着这位身份尊贵却又天性跳脱的表弟,无奈地笑了笑,温言安抚:“殿下莫急,治国之道本非一蹴而就。臣当年初入朝堂时,亦是懵懂。慢慢来,多思多想,总有融会贯通之日。”
他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带着兄长般的宽慰。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宫门附近。
商别鹤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宫门外等候的各府车驾,忽然,他的脚步顿住了,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掩饰的惊喜光芒,连带着嘴角也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
宫门不远处,停着一辆并不起眼的青帷马车。车辕上套着的,却是一匹神骏异常通体雪的骏马。
那马儿似有所感,见商别鹤望来,竟优雅地甩了甩头,打了个响鼻,仿佛在和商别鹤打招呼,这正是林昭那匹开了灵智非同凡响的马妖坐骑!
“殿下,臣先行一步!”商别鹤匆匆向太子告了声辞,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雀跃。
他甚至等不及太子回应,便加快了步伐,几乎是朝着那辆马车小跑而去,方才在朝堂上的沉稳持重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只觉得胸腔被一种名为幸福的巨大暖流填满。
朝堂之上,他深得帝心,手握重权,前途一片光明;
生活之中,他已与心尖上的人儿定下终身,两心相悦,心意相通。
这世间还有谁能比他更幸运?
几步奔到车前,商别鹤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意,一把撩开了车帘:“昭昭!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惊喜和温柔,目光贪婪地捕捉着车内那抹清丽的身影。
车厢内,林昭正闭目养神,闻声睁开眼。
她今日未着道袍,只穿了身素雅的月白色常服,更显得清冷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