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别开眼，避开他过于专注的目光，用一种近乎公事公办的语气，掩饰性地补充道：“……反正你付了钱。”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又略显生硬地加上一句，“陛下也特地派人去龙虎山请人下山照看你，所以我……”

“昭昭……”

商别鹤的声音轻轻地打断了她，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低哑。

他依旧看着她，唇角甚至还维持着刚才因她笨拙安慰而扬起的弧度，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方才还盛满的暖光却悄然黯淡了下去，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我疼……”他带着点委屈地又说了一句，不是之前那种撒娇般的喊疼，而是带着一种源自心底的涩然。

他不想听这些。

不想听她用“付了钱”来划清界限。

不想听她用“陛下请人”来解释她的留下。

哪怕她此刻找借口的样子，在他眼中别扭又可爱得像只炸毛的小猫。

可刚才经历的噩梦，所以他也不想听这些。

林昭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那些未出口的、用来掩饰的话，在触及他眼中真实的失落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有些伤人。

商别鹤看着她骤然沉默、甚至显得有些无措的样子，心头那点涩意终究还是被更深的心疼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份失落藏好，重新扬起一个温软的笑容，声音也恢复了之前的轻柔：“……谢谢你，昭昭。”

他低声道，目光重新变得专注而真诚，仿佛刚才那一瞬的黯然只是错觉，“谢谢你在这里，辛苦你了。”

林昭沉吟片刻，从随身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张符箓。

这张符箓与她平日所用的朱砂黄符不同，底色是温润的暖玉色。

一看便知是耗费了极大心神精心绘制而成。

“这个，拿着。”她将暖玉色的符箓轻轻放入商别鹤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