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赶紧小跑着跟上,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真的是……孔雀开屏……

水晶吊灯的光瀑倾泻在宴会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气里浮动着雪茄、香水与昂贵食材混合的奢靡气息。侍者托着香槟穿梭于衣香鬓影之间,杯盏轻碰的脆响淹没在背景的爵士乐里。

宴会已开场近一小时,主桌中央的位置依旧空悬。几个穿着高定西装的年轻男人聚在水晶柱旁,手里晃着酒杯,目光却总若有若无地扫向入口。

“啧,架子真大。”一个梳着油头、眼带轻佻的赵家公子嗤笑一声,抿了口酒,“亚太商会都敢迟到,不愧是商阎王。”

“可不是么,”旁边矮胖的钱家少爷凑近,压低了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嫉恨,“二十三岁就把商氏这艘破船开得风生水起,压得我们这些小辈喘不过气。老头子天天拿他当标杆训我,烦死了!”

“标杆?”另一个瘦高个、眼神阴鸷的孙家继承人冷笑,声音像毒蛇吐信,“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野种罢了。商老爷子把他当条好用的狗,用完就丢;他亲爹?呵,心思全在商别明那个私生子身上!商别鹤?不过是个顶着总裁名头的可怜虫!”

“就是,”油头的赵公子环视四周,见无人注意这边,胆子更大了些,恶意几乎溢出眼底,“面冷心冷,六亲不认的怪物,站得再高又怎么样?骨子里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我看他心理肯定有问题,指不定多阴暗呢!”

“可不是嘛,”有人附和,眼神瞟向门口,“整天端着张死人脸,装什么高岭之花?谁知道背地里是什么样的人?我看他迟早……”

“你们说……”钱家少爷猥琐地挤挤眼,“他是不是因为没人要,才从来不参加这种场合?怕露怯?今天会不会又放鸽子?”

“谁知道呢,”孙家继承人晃着酒杯,眼神轻蔑,“反正这种场合,他要么不来,要么就是带着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死人脸来走个过场,活像谁欠他几个亿。没意思。”

“我听说他上个月拒绝了周氏千金的邀约,把人家姑娘气得在宴会上摔了水晶杯!”李家小姐掩着红唇嗤笑,涂着蔻丹的手指敲打着桌面,“装清高也得有个限度,真当自己是镶了金边的古董?不过是个靠着家族的绣花枕头罢了。”

“绣花枕头都抬举他了!”钱家少爷突然爆发出一阵粗粝的笑声,酒液顺着杯沿泼洒在地毯上,“我赌他今晚绝对不敢来!上次慈善晚宴他连五分钟都没待够,估计是怕被人看出肚子里没几滴墨水,只会摆臭脸充样子!”

孙家继承人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眼底浮起阴鸷的光:“他不来倒也好,省得坏了大家的兴致,每次看他冷着脸在人群里走,跟个索命无常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群人欠了他八辈子血债。”

说罢仰头饮尽杯中酒,重重把酒杯砸在桌案上,“这种人,就该把他拽下神坛,看看没了家族光环,他还能拿什么装模作样!”

他们的议论像角落里滋生的霉菌,在浮华的表面下悄然蔓延。

第68章 商会4

“咳!!”

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咳嗽,如同闷雷炸响,瞬间压下了这片污言秽语。

声音来自主桌附近。宏远集团的陈老董事长,身着藏青色唐装,须发皆白,拄着黄花梨拐杖,目光如电般扫向那堆聚在一起的年轻人,带着毫不掩饰的斥责和厌恶。

其他人也微微皱眉,这群二世祖,自己作风混乱也就算了,还各种瞧不起其他人。

那几人被这目光刺得一缩。

赵公子和钱有财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上闪过一丝畏惧。

孙启明脸上却掠过一丝强压下的不服和阴狠,他仗着自家也算有些地位,又觉得法不责众,虽然不敢再大声嚷嚷,却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