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按住他的手:“我自己脱。”

“不要。”他固执地扯开衣襟,却在看到她肩头淤青时瞳孔骤缩,“……这是什么时候的?”

林昭这才想起来,是撞到墓碑那一下。她还没开口,商别鹤已经低头吻在那片淤青上,舌尖小心翼翼舔过发紫的皮肤。

“不疼。”她揉他发顶,“转过去,我给你洗头。”

商别鹤摇头,挤了沐浴露往她背上抹。

泡沫滑过脊椎时,他突然从背后抱上来,湿漉漉的胸膛紧贴着她后背:“阿昭……”

“嗯?”

“我是不是很没用?”他声音闷在氤氲水汽里,“每次都只能看着你去冒险。”

林昭转身,捧起他苍白的脸。

水珠顺着睫毛往下滴,商别鹤下意识闭眼,被她用拇指抹去:“你现在不是在照顾我吗?替我把沐浴露冲掉,乖。”

“嗯……”

吹风机嗡嗡作响时,商别鹤已经困得东倒西歪,他强撑着给她梳头发,梳齿卡在发梢时突然栽倒在她肩上。

“……商别鹤?”

没有回应。

林昭小心转身,发现他居然保持着跪坐的姿势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柄桃木梳。

她轻轻抽走梳子,指尖抚过他眼下的青黑。

碳酸锂的药效早就过了,这人硬撑到现在,估计头都要疼得裂开,可是还是固执得很。

傻子。

林昭把他挪到床上,商别鹤却在陷入被褥的瞬间惊醒,本能地抓住她手腕:“别走……”

“我去关灯。”

“……哦。”他松开手,眼睛却一直跟着她。

黑暗笼罩卧室时,林昭刚躺下就被搂进怀里。

商别鹤把脸埋在她颈窝深呼吸,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阿昭香香的……”

“睡吧。”她拍他后背,掌心下的脊椎骨节分明。

商别鹤突然含住她耳垂轻咬:“明天……”

“嗯?”

“我给你煮红枣粥好不好。”他声音越来越低,“补血……”

林昭无声地笑了,低头亲他发顶:“好,睡吧,晚安。”

窗外鸟鸣渐起,晨光透过纱帘照在交握的手上。

商别鹤的呼吸终于变得绵长,指节却还固执地勾着她的睡衣扣子。

林昭轻轻掰开他的手,却听见他在梦里嘟囔:“……我会努力变好的……不当累赘……”

她动作一顿,胸口泛起细密的疼。

阳光从纱帘缝隙漏进来时,门铃突然响了。

老管家快步穿过客厅,从猫眼看到于明那张焦急的脸。他刚打开一条缝,于明就压低声音:“商总呢?今天有亚太商会的晚宴,他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嘘。”老管家竖起手指,声音放小:“先生和林小姐刚睡下。”

于明立刻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他踮脚往客厅张望,只看到卧室门紧闭着,保姆和管家脚步都放得极轻。

“他们……什么时候睡的?”于明用气音问。

老管家给他倒了杯茶:“天快亮才回来。”

于明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他抓了抓头发:“不会晚上也醒不过来吧?晚宴七点开始……我们最晚得四点出发……”

老管家笑而不语,把茶推到他面前。

于明灌了口茶,然后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真的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卧室里,林昭缓缓睁开眼睛。

商别鹤还在沉睡,呼吸均匀绵长,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血色。

她轻轻抬起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指尖在他眉心一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