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骤然死寂。

乐手们僵在原地,村民们的脑袋齐刷刷转过180度。

他们的脸皮像融化的蜡般开始扭曲,嘴角撕裂到耳根:

“哪村的贱蹄子!”

“坏了喜事要偿命!”

“把她塞进去!一起娶了!让少爷多一个妾室也可以!”

老妪的指甲突然暴长,枯爪直掏林昭心口。

她寿衣下伸出条猩红长舌,上面密密麻麻扎着绣花针,诡异又恶心地直接朝林昭冲来:“让你多管闲事!”

林昭眼中寒光一闪,指尖黄符“唰”地燃起青色火焰。

老妪的枯爪刚触到林昭衣襟,三道符火已呈品字形激射而出。

第一道符火击中老妪眉心,那张蜡黄的脸皮顿时像被烫穿的宣纸,“嗤”地冒起黑烟;

第二道符火缠上她暴长的指甲,十根枯指顿时如鞭炮般“噼啪”炸裂;

第三道符火顺着猩红长舌逆烧而上,针尖上的阴气被纯阳真火一燎,顿时发出万千细小的爆裂声。

“啊!!!!”老妪发出凄厉惨叫,整个躯体像被无形大手揉皱的纸人,在符火中蜷缩成焦黑一团。

四周村民见状,面容瞬间扭曲成青面獠牙,他们掀翻酒桌,腐烂的糕点和发霉的酒杯飞溅而起,“砰!”

一张长凳突然从背后砸来,林昭头也不回地反手一劈。

桃木剑自袖中滑出,剑锋过处,长凳连同偷袭的纸人乐手一齐被拦腰斩断。

竹篾骨架“哗啦”散落一地,断裂处渗出腥臭的黑血。

“都给我滚开!”林昭厉喝一声,剑尖挑起张燃烧的黄符往地上一插。

符火入土的瞬间,以她为圆心炸开一圈金色波纹。

冲在最前的七八个村民被气浪掀飞,落地时已现出原形,分明是些腐烂程度不等的尸体,有的挂着碎肉,有的已是白骨。

剩下鬼物却更加疯狂地扑来。

一个脖颈折断的老头四肢着地,像蜘蛛般弹射而起;

几个穿红肚兜的童尸咧开满口尖牙,专攻下盘;

还有具无头尸举着锈迹斑斑的菜刀,刀锋上沾着可疑的暗红。

林昭咬破舌尖,“噗”地朝桃木剑喷出口血雾。

剑身顿时泛起刺目金光,她旋身横扫,金色剑气呈扇形激荡而出。

最先撞上的童尸被拦腰斩断,断口处“滋滋”冒着黑烟;

蜘蛛老头半空变向想逃,却被剑气余波扫中后背,腐烂的脊椎“咔啦”断成三截。

“找到你了。”林昭突然剑锋一转,猛地刺向花轿底部。

剑尖穿透轿板的刹那,地下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来那纸人新娘不知何时已钻到轿底,此刻正被桃木剑钉在地上疯狂扭动。

随着新娘被制,整个村庄开始剧烈震颤。

房屋像融化的蜡般坍塌,村民们的身体接二连三爆开,化作团团黑雾。

林昭剑锋一挑,纸人新娘顿时四分五裂,露出藏在腹腔的一缕生魂,正是张医生模糊的面容。

正在林昭想要把张医生的那一缕魂魄抓过来时,他却自己飘向了那一边。

鬼新郎终于现身,他一身大红喜袍,面容却惨白如纸,双眼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他飘然落在林昭面前,周身阴气森森,周围的温度瞬间骤降。

“终于出来了。”林昭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桃木剑直指对方咽喉。

鬼新郎把张医生的魂魄强硬的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摊开双手,理直气壮道:“我又没做坏事,只是娶妻而已,这婚事天经地义,你凭什么来搅局?”

林昭眼中寒光一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