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商振业:“需要我提醒您吗?您名下所有股份,所有决策权,都在哪里?”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文件:“用您的话说,这是对‘不孝子’的惩罚,记得吗?”

商振业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想起了那个雨夜,想起了病床上签字的屈辱,更想起了这个儿子当时看他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冰冷、锋利、不带一丝温度。

他把自己弄在病房里,没有吃没有喝,没有洗漱的地方,更没有厕所……

说是病房,实际上就是把他囚禁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房间里。

“你……你不能又这样……”商振业的声音开始发抖,这几年他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让他忘了三年前的商别鹤了。

商振业声音有些发抖:“我是你父亲……外界知道你会……”

“父亲?”商别鹤嘲讽一笑:“从您把那个女人带回家的那天起,我就没有父亲了。”

办公室陷入死寂。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拍打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第7章 某人的反差

商振业突然暴起,手杖朝商别鹤挥去:“你这个畜生!”

商别鹤轻松避开,反手扣住父亲的手腕。

他的声音轻得可怕:“您老了。”

三个字,却让商振业如坠冰窟,“三年前我能让您住院,现在……”

他微微用力,商振业痛得松开了手杖,“我就能让您永远出不了院。”

要不是想慢慢玩儿……

手杖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商振业踉跄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酒杯。

红酒泼洒在纯白的地毯上,像一摊蔓延的血迹。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他从未真正了解过的怪物。

“滚吧。”商别鹤整理了下袖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趁我还能维持这点可怜的孝心,滚。”

“别明他很乖……”

可以。”

商振业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说可以,但是商别鹤下一句话就让他清醒过来。

“只要他敢来,”商别鹤继续道,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保证,他踏进总部大楼的第一天,就会‘意外’猝死。”

办公室再次陷入死寂。

商振业脸色刷白:“你!你这个疯子!”

商别鹤终于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对啊,我本来就是疯子!怎么疯的你不知道吗?!”

父子俩对视良久,最终商振业先移开了视线。

他太了解这个儿子了,商别鹤说到做到,当初……

连他都差点死在他的手里,更别说别人。

“你会后悔的。”商振业丢下这句话,拄着手杖愤然离去。

办公室重归寂静,商别鹤盯着紧闭的实木门,他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指尖抚上手腕上的五帝钱手串,它挡住了那一道道可怕又恶心的伤疤,铜钱表面微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林昭的手指。

她的指尖总是带着几分山间清泉般的凉意,却如神药一般,让他所有的疼痛瞬间停滞消失。

他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里唯一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屏幕上显示“阿昭”两个字,是今早他亲手存进去的。

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她会嫌烦吧……她可能会忙……”商别鹤低声自语,锁屏又解锁,反复三次。

最终他点开了短信界面,光标在空白处闪烁,像在嘲笑他的犹豫。

[在忙吗?]

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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