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勺还凉飕飕的,云株伸手一摸,满脸错愕,他后脑勺的头发竟然没了!没了!但是头顶的头发还在,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头的前半部分是及肩的长发,后脑勺光秃秃的。
尚泽给他包扎,那么他的头发肯定也是尚泽干的,云株很生气,跑到尚泽面前质问道:“你怎么能把我的头发剪成这个样子!”
云株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委屈和气愤,皱着眉看自己,眼睛也圆圆地瞪着,看着还有点唬人,除了疏离的礼貌和浅淡的笑容,这是尚泽第一次在云株脸上看到生动的表情,相比起来尚泽的面无表情就更显冷淡。尚泽还比较有耐心地解释:“不剪看不到伤口,没法包扎。”
“你一直在流血,不包扎就死了。”
似是在告诫他和命比起来头发算什么。云株憋屈地咬咬嘴唇,想反驳又觉得理亏。
尚泽也不气恼云株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他大喊大叫,毕竟他昨晚已经有了认知,云株就是个不讲理的小孩。
尚泽给云株找了顶帽子,虽然云株还是觉得很丑,但比起被人看到他没头发的后脑勺来说,他还是比较能接受戴一顶丑帽子。
整装完成,尚泽带着云株出门了。
从昏迷中醒来后云株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在他空白记忆上首先赋予画面的是尚泽的家,其余一概不知,走在村子的街道上云株不免好奇地东张西望。
短短几天全村人都知道尚泽抢了个媳妇回家,还把人打伤了。云株和尚泽在街上才走了没多久,就感觉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云株茫然地抬起眼,看到有好几个妇人在看着他们笑,但那笑容又不像蕴含着善意,反而像某种尖锐的嘲笑,他们三两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快看快看!尚泽和他的小媳妇!”
“哎哟,他媳妇怎么看着像个假小子!”
“果然真的把人打了,你看小媳妇头上,还戴个帽子遮遮掩掩。”
“就说男人都一个德行,他死了媳妇那会我还觉得他可怜呢,娶不到了,竟然还去抢。”
“哎呀!人家牵着小媳妇呢!别说什么死不死的,让人听了嫌我们晦气。”
“他?他还嫌我们晦气?谁有他晦气呀”
周围一张张陌生的脸,他们的议论声和尖锐的笑声加持着,在云株的眼里他们的脸全都变成了扭曲的面具,让云株没来由的感到惊悚和害怕,他下意识向尚泽望去,男人高大的身躯在他的身侧,有着沉稳和无形中的安全感,莫名其妙的恶意让云株不由自主地想依靠尚泽,云株抓住尚泽的手臂,语气中透着些不安:“尚泽”
尚泽感觉到了,想云株应该是被吓到了,他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落井下石,云株则不然。
尚泽抽出手臂转为揽住云株的肩膀,脚步加快出了村。
出村后,放眼望去是漫无边际寂寥的荒地,作物都收了,只剩光秃秃的地表,干枯的土黄。云株心有余悸地向后望了眼村子的位置,想到什么问:“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你抢来的媳妇?”
尚泽没有解释缘由,只说:“以后他们再这么说你不要答应也不要否认。”
云株更为不解,他狐疑地盯着尚泽:“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你抢来的媳妇?我失忆也是因为你打了我?”
这样想好像也说的通,尚泽打了他,然后他什么都不记得,失忆的他不管尚泽说什么都会深信不疑。
尚泽沉默着,拿那总是淡漠的双眸瞥他一眼,云株莫名觉得他在无语。
“云株,”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伤好之后你要离开。”
尚泽又说:“除了我别人不要信。”
云株细细回想,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尚泽就在打算将他送回家,要真如那些人所说他是尚泽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