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解释一个字,只沉默着点了点头。
从捡这个人回来已经过去了五天,期间他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这个人被装在麻袋里丢到荒郊野岭,既然他把人捡回来,就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因为没去医院而丧命,他该做的都做了,只一个无愧于心。
送孙中佑出门,尚泽决定带男人去县城的大医院。但怎么去是个问题,他家里就一辆摩托,带一个只剩半条命的人显然不行,先看看能不能借到车,实在不行,就只能背着他出村走到汽车站再打车。
尚泽因为借车这件事跑了半下午,但没有进展,村里有车的几户人家要么车开出去了,要么不愿意借他,到傍晚尚泽才回家。
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更是昏暗的不见光,尚泽站在院子看着黑洞洞的窗口,以为那天和往常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进到屋里,尚泽先去看看男人的情况,随手开了灯之后,抬眼间就看到在床上一个坐起的身影。
光亮来的突然,太过刺目,男人闭了闭眼,喃喃道:“我以为我看不见了”
那一刻尚泽总是漠然的心好像因为亲身经历了生命的重燃而泛起了微弱的震颤。
他来到床前,说:“你醒了。”
男人看着尚泽,而尚泽不自觉盯着他的眼睛。从他昏迷时尚泽就知道他很好看,此时他的面容因为这双清透的眼眸平添了惊艳又带着疏离的美,眼尾稍稍扬起,仰望的角度下瞳仁好似一潭清澈的湖水,又因为迷茫飘荡着薄雾,他眨了眨眼,目光流转间是叠起的潋滟。
男人一脸茫然,看着尚泽,问:“你是谁?”
声音微哑,但不是他想象中的类似于女人的声线,可以透过沙哑听到他温润的音色。
男人脸上带着迷茫和为难,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却没有结果,他试探着问:“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尚泽说。
男人环顾着四周,又低下头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似是思索了几秒,又问:“这是哪?”
“刘根村。”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尚泽问:“你不记得了?”
男人还是迷茫地摇摇头。
尚泽说:“你当时是被装在麻袋里,扔在了村子的荒地,之后我把你带回来,这里是我家。”
男人抚摸着头上的绷带,听到尚泽的话很是不解:“我为什么会被装在麻袋里?”
显然这个问题尚泽也给不了回答,既然醒了,就可以送他回家了,于是尚泽问:“你是谁?你的家在哪?”
“我叫云株,”他回答的很快,然后嘴唇动了动,“我”
尚泽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云株却睁大眼表情空白,时间开始变得漫长,几分钟后,他愣愣的:“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尚泽皱眉,又换了个问题:“你有你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朋友也行。”
尚泽的话音落下,便是一阵无名的沉默袭来,云株手抚着头上的绷带,低垂着眉眼,看上去莫名有一丝痛苦,半晌,他泄气一般,轻声说:“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尚泽突然想到他后脑那个手指长的伤口,难不成是因为伤到头,失忆了?
云株虽然已经从昏迷中脱离,但可能因为伤还没好,他眉眼间仍是疲惫。尚泽原本打算等他醒来后就送他走的,现在面对这个失忆的情况也有些措手不及,看他苍白的脸色,因为没恢复好身体还虚弱,又什么都不记得,只能等他养好伤、恢复记忆之后再送回去,他既然已经选择了救人,也不在乎多出这几天。
这时云株向床边倾了倾身体,仰望着尚泽请求道:“可以给我喝点水吗?我好渴。”
尚泽转身去倒了杯温水递给他,云株用双手接过,将杯子放到唇边小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