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想?过,你阿姊为?何没事呢?或许是因为?没有与韩宁勾结,他们杀的,都是与韩宁勾结的人。”
顾贞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加重?了语气,看似给了她一种解释,但很明显,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刻,就把这种可能给否定了。
冉曦没有说话,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她的心头。
顾贞极为?有耐心,继续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日你阿姊要带你回宫,你说服她的时候,你见到她第一眼,与她寒暄时,她同你说的话。”
“记得?。”她的记忆力甚好,许多事情都记在心里,尤其是与姐姐相关的。
然而,顾贞还?是缓缓地给她重?复了一遍:“她说,有一批乾朝的人劫掠了她的货物,历经千辛万苦才给夺回来。以她的身?份,恐怕不必如此吧。”
“她是什么身?份?”
“具体的我不知道,但这山寨里的人,都很忌惮她。”
后面的话顾贞没有说,但是就差把事实摆在她面前了,乾朝的能让劫匪很忌惮的人,又是一个女子,冉曦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位郡主。
开始,还?是她冒用?了人家?表妹的身?份,到头来,不会?真的是她的姐姐吧。
冉曦的身?子不由一抖,原书中的一切,都勾连在了一起,给了她一种可能的解释,似乎不见什么漏洞。
怪不得?姐姐主动揽下了经营商铺的责任,去的地方也常常是与乾朝交界的地带,别人说危险,她却是一点?也不怕的。
姑母的死亡一直是缠绕在她心中的疑点?,姑母死得?极为?蹊跷,似乎是有人借了黄河水患,皇帝和顾贞无暇顾及的机会?,对她以极其隐蔽的手段下了毒手,只能是在她身?边,对她极为?熟悉的人,冉黎恰好符合。
劫匪与那场水患相关,而她又极有可能是这场水患的主导,水患之后,乾朝有了喘息之机,而这个机会?,是大昭无数百姓尸横遍野换来的。
她是无数惨剧的罪魁祸首,故而,招致了残酷的报复,死状极为?凄惨,一切都显得?极为?合情合理。
可是姐姐她,不应当是这样的人啊。
空气仿佛凝滞,冉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方才手中握这一块木雕把玩,此时,木雕坠到地上,声?音不大,但回荡在安静非常的房间当中,分外清晰。
冉曦弯下腰,将?木雕拾起,掸了掸上面粘上的灰尘。
雕的是一只奔腾的马,前足跃起,似要奔腾向远方,纹理细腻,活灵活现。
冉曦瞧着木雕马的眼睛,终是说了一句话,打破了持续许久的寂静:“你说我阿姊便是郡主吗?”
“只是我的猜测,她也不一定是郡主,也可能是乾朝的其他人,也可能不是乾朝的人。”
顾贞从来都是如此,哪怕有九成九的把握,也会?加上一句他不是十分地肯定。
顾贞的手中握着一串串珠,心平气和地捻着:“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他把手中的串珠放下,一双眼睛专注地瞧着她,眼神决绝,势必从她的口?中得?出一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