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籁俱寂,有风划过?窗外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昏暗的烛光下,冉曦瞪大了眼睛,他这么直接的吗,再注视他时,完全不如她想象中的痴狂,反倒晕染上一种?浓郁的惆怅。
“不想让我走,你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我也没?有分辨出?来身边站着的是何人,我看到了阿耶的脸庞,似乎还看到了我阿娘。我不认得她,可感觉到有人对我笑,我想,可能是我阿娘。”
她记忆起那?时,他抓她的手时,很?紧,死活不想松开,抚摸她的手,如同望着一件艺术品,似乎没?有太多旖旎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惆怅与依恋。
冉曦的心?中一时动摇,那?眼神里的愁绪不似作?假,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一时寂静无言。
顾贞说谎,从来都是半真半假的。这一次发烧,并未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之前真的有过?一次,还是他在十岁逃难到洛阳时,饿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意识模糊的时候梦到的,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后来,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活下去的。
虽然七年过去,却仍历历在目,就如此时,在相?似的夜晚,总能勾起那?些回忆来,他想起了父亲,为了赚钱养活他,常常出?门,每次回来,总是带来一堆他喜欢的东西,还有他面目迷糊的母亲,听父亲说,她很?爱他,只是可惜,见过?他的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现在如何了?”
“现在的什么?”顾贞一时有些迷茫。
“你的烧退了吗?”
“应该是退了吧。”顾贞说得也不大肯定,手抚了抚额头,又补充了一句:“应该没?事?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许是站得有些久了,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踉跄。
“你真的没?事??”明明是气力不支了。
顾贞先是晚上就发?着高烧,然后她被劫走,大半夜又骑马颠簸到处寻找,本以为尘埃落定,第二日,探听消息,计划着去杀县令,晚上直接去杀了韩宁和他的一群侍从。
他身体本就不好,又经了这一番劳顿,病情怕是又要反复了,遇到的难事?多了,偏爱嘴硬,自己?一力承担。
何况,细细计较起来,这一切的缘起还是为了解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