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身体仿佛不?受他的控制一般,没有?解释,反而是?张开弓箭,射向了城楼。
箭飞驰而去,一个士兵挡在了顾安的面前,他倒地,留下一地的血泊,顾安震撼,事情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顾贞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脑中一片混沌,魂魄仿佛都脱离了这具身体,他拼命地挣扎、阻拦,身上的冷汗淋漓,全身仿佛都要撕碎了一般,但?是?都不?奏效。
这样的梦,他不?是?第一次做,只是?这次的最清晰,也最无?助。
在此时,他万分痛恨自己?拥有?这么一具身子?与那半点也做不?得数的头脑。
他的思想里宛如盛满了阴霾,哪怕他如疯了一样,双手使劲地摆弄,也拨不?散这浓重的阴霾。
唯有?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些许幽香,一点点地驱散阴霾,再?一次入他目中的,不?是?血腥的战场,而是?一片麦田,麦穗在摇曳,被微风甩到了他的脸颊上。
他嗅到了土地的芳香,还?有?不?远处炊烟的气息。
常年涉足在战场的他很少做这样安逸的梦。
仿佛有?一个人影在他的面前晃过,很熟悉的模样,他下意识地去抓住那道身影,可是?,那个身影一下子?就没了。
也如风一样迅疾,除了荡起他的衣摆外,没有?再?在他的身上留下半点别的痕迹。
“表妹。”他喃喃地说出口,以几乎确定的语气。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是?,他很确定,冉曦来过他的身边,就在他噩梦最激烈的时候,将他拽出梦魇。
因为?,他很熟悉她的气息,如同一颗石子掉入湖泊当中,不?过瞬间,便传遍了水中的各处,而后,湖水将它紧紧搂住,溺在水底,再?也不?分开。
他这一番动作,惊动了冉曦,她的说话声停了。
顾贞知道,她就在不?远处。
他做了这一场噩梦,又被一阵“风”驱散,酒也醒了大半,自己?琢磨自己?的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他喝醉了,天黑了,便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房间中,冉曦应该是?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了他的事情,心中放不?下他,大晚上的走过来瞧瞧他的情况。
他想冉曦刚才看他不?醒,又闻到了浓郁的酒味,必定是?很担心的。
他的心情沉重,却也不?忘安慰冉曦:“表妹不?必太过担心,我现在缓和过来不?少,段平跟我说的话,其实你大部分都告诉过我,也亏得表妹如此晚了,还?来探望我。”
顾贞估摸着自己?起码也睡熟了有?一个时辰了,现在都快接近午夜了。
冉曦的脚步声?渐渐地近了,她点燃了一根烛火,面颊绯红。
顾贞猜测她定是?被他说得害羞起来,她素来是?如此的,明明心里是?爱的,却不?容许顾贞将她的心事揭露出来半分。
然而,冉曦说出来的话,彻底震撼了他:“我并非来探望你,我在这里,只是?因为?你睡了我的床榻。”
空气一时凝滞。
顾贞借着烛火的光,扭过头去,果然见到了淡粉色的铺盖,这是?他为?了区别冉曦与别人东西,特意准备的。
但?是?,他进来的时候脑袋昏沉,屋里漆黑一片,也没有?看清楚,直接躺了上去。
怪不?得,他在接触到床铺的一瞬间,产生过这床怎会比平常松软不?少的想法。
这一回,轮到他惊慌了,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在被碾压,掀开被子?站起来,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原来,自己?喝醉了酒后,虽然糊涂,但?也没有?忘记把外衣脱下,如今,外衣散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