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真的没有,阿耶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冉曦匆忙拿着风领遮盖住自己的脖颈。
好在,冉钰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脖颈。
冉钰的眉头?拧着:“可是,你的脸都红了,从下了马车开始就是。”
冉曦恍然?发现?自己是何种情形,她难以想象在马车的时候,她的脸是有多烫,而?顾贞的手细细地抚摸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万不可让父亲知道这些,她更是打定了主意,开始胡乱编造:“那是被?风吹的,出了沈少师的府中后,我和表兄在外面商量了许久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缓和过来,你瞧,我的手现?在还在抖。”
冉钰半信半疑,又问向顾贞:“是这样吗?”
顾贞垂首,摆出一副对长辈恭敬的神情:“是如此的,雍州的战事事关重大?,不敢欺瞒阿舅。”
冉钰听了顾贞的话,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才点?了点?头?,算是大?致相信了。
可是,冉曦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和顾贞在做什么,还有她颤抖的手。
她思索之间,忽然?发现?顾贞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手上,恭敬的皮下,却是疯狂的面孔。
目光炙热,仿佛要将她的纤细的手指据为己有,放在口中,吞吐吮吸。
目光交汇片刻后,冉曦慌忙避开了他的眼神。
“近日以来,恐怕要有大?的变动,京城里也不安稳,希望表妹小心?为妙。到时候,表妹还是要与我一同去雍州的。”他状若关照地嘱咐了冉曦一句,却让冉曦不寒而?栗。
她与他的交集,便是她想要停止,也无半点?法子。
猛然?间,冉钰的手拍到了她的肩膀上:“阿曦,你又在想什么,我怎么瞧着自打你今天一回来,就心?不在焉地呢,你到底在沈澈的府里遇到了什么事,如果他让你受了委屈,我马上就带人过去,好好地问问他。”
冉钰的手宽大?而?有力,却并没有让冉曦感到半分的牢靠。
以父亲的手段,根本不是顾贞和沈澈的对手,冉曦只?得?随便找了几句话,敷衍过去,好在冉钰也不是十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轻而?易举地就让她给糊弄了过去。
在京城的这几日,都在筹备着去雍州的诸项事宜,许是顾贞也十分忙碌,根本没有时间来寻她。
等?到了启程的时候,她刻意与顾贞分开了一段距离,顾贞似乎整天都埋在桌案前,对她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她整日在马车的颠簸中,无所事事一般,而?后,那些回忆便抑制不住地浮现?上来。
顾贞的面容,他的言笑,并着他的唇的触感。
从前,他也曾在这样的马车里,伏在她的身前,离得?她很近,热切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
而?如今只?有严寒,出了长安城,越往雍州西边走越是严寒,哪怕她在马车里拥着暖炉,仍觉得?寒冷彻骨。
原来,顾贞便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
她忽然?开始想象顾贞在马车的情形,他定会在他小时候的经历里捡些有趣的,向她说起来,而?他也不会安分,只?与她单纯地说这些。
马车里也定不像现在一样寂寞清冷,甚至会是热得?沸腾。
她很清楚,他的脸颊、唇角,甚至他的整个身子,都是滚烫的温度。
她又是这样无所事事地思索了一天,到了晚上,就要如常地去下马车的时候,忽然?见帘外伸出来一双手。
与之前侍从的手不大?相同,虽然?他们都穿得?厚实,可是,隔着厚重的衣袍,却是能够感受到其下遒劲的力道。
“表兄,你过来做什么?”她试探着出声,对面没有应答,她只?听到两声杂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