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很快,冉曦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心道这一回莫非自己也是糊涂了吗,竟是会信了他的鬼话, 依她对他的了解,他大概率又要想出来什么诡计来应对她。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思就纷乱起来, 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他,于?是,推却?了顾贞要来见她的事情。

可?是,冉曦却?是清楚地记得顾贞说要过?来的时间,他来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地蹑手蹑脚地过?去了,不过?,隔了一扇屏风,她只要移动的幅度没有太大,顾贞是察觉不到她在?这里的。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顾贞的声?音渐渐地飘入她的耳中,一声?一声?地,撞击着她的耳膜。

顾贞提起了她,是她熟悉的带着笑容的语气?:“表妹怎么没有过?来?”

尽管这些日子,顾贞在?病中,昏昏沉沉的时候,也不住地向冉瑜解释,他对冉曦是一片真心,而冉曦对他,也不是全无感情,可?是,冉瑜还在?怨他。

她朝他愤愤地瞪了一眼:“是什么原因,你自己不该比我还清楚吗?”

顾贞也不反驳,只笑着应答:“表妹一直与我的怨恨,只是怀疑我骗她,可?是,我并没有骗她,我只是想和她解释清楚。”

冉瑜听过?冉曦讲述过?她和顾贞的事情,但是,冉曦讲述的时候,也有所隐瞒,她到底也不是很能分辨得清楚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贞这一番话,倒是让冉瑜有几分心动,她是知道冉曦就在?屏风后面听着的,她也寻思着,这到底是顾贞与冉曦二人之间的事情,还是要由两人去解决。

只要是冉曦愿意接受顾贞,她自然?是乐意去做那个赐婚的好人。

于?是,她示意顾贞开口说。

开始的时候,她寻思着这只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也并没有很在?意,看着顾贞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自己就坐回了火炉旁,又抱着了一个暖炉取暖。

可?她没有想到,顾贞忽然?“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对她道:“阿娘,对不住,其实我一直以来,都骗了你。”

冉瑜诧异:“你骗了我什么?你病刚好,再在?这里跪着,可?别着了凉,再病上一场。”

她并没有拿这个当做一件大事,然?而,换做寻常,顾贞与她之间,并不是那么在?意礼节,早就起来了,而现在?,顾贞还在?跪着。

“阿娘,其实我这些年在?一直在?伪装,从十岁开始。”他抬起头来,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冉瑜手中握着的杯子,“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青绿色的茶水泼了一地。

屋中有片刻的功夫,极为静谧。

冉曦站在?屏风之后,也是屏息凝神,一遍遍地回味顾贞说的话,他是疯了吗,居然?敢在?皇后面前说这样的话!

她的手碰到了屋中的山水屏风,冰凉的一片。

冉瑜过?了些时候,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为何要如此?”

“因为我知道,陛下因为我阿耶的事情,一向忌惮我,若是我早早地显示出了才能,又得到了阿娘的喜爱,必定会惹来麻烦。”顾贞说得很认真。

冉瑜却?是沉默了,细细地思索,那日冉曦问她,顾贞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就连她自己也有些迷茫,只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原来,就其根由,竟然?在?这里。

“所以,我一直未将我的真实模样示人,其实,我真实的模样,说起来更像我在?卢县和历城的时候,扮作的李睿。”

顾贞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冉瑜,反是看向了那具屏风。

山水之间一抹亮色,是冉曦的手指,她既然?是在?这里,必定会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顾贞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