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挑眉,还未动作,旁边骤然发出一声惊呼,一只手臂阻挡在前。

“不可!大人,此乃咱们刑部机密,不能给他!”崔古道身后的付林一脸急切,竟直接上前阻拦,看向安生的目光满是敌意。

崔古道一滞,暴怒喝道:“付林,本官做什么还轮不到你置喙!”

付林乃崔古道心腹,许是多日来对安生的敌意情绪爆发到顶点,他梗着脖子,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不顾一切吼道:

“大人,咱们都是朝廷命官,顶天立地,他区区一个阉人,咱们还怕了他不成!”

“哎呦呦!”

安生尖笑一声,透着瘆人的古怪,阴毒的目光死死盯着付林:“付大人,这话咱家可就不乐意听了,咱家做什么了?让付大人对咱家有了这般敌意!”

“你个奸佞小人!别以为你做的……”付林怒视着安生,还未说完就被崔古道喝住。

“闭嘴!”

“来人,付林口无遮拦,快给本官把他拖下去!”

崔大人发话,帐外立马进来二人将付林拖了出去。

安生冷笑。

崔古道额头青筋暴起,强忍着怒意,他朝着安生拱了拱手:“安公公见谅,本官治下不严,让公公见笑了。”

安生阴毒的目光毫无遮掩的扫过崔古道,扬起下巴哼了一声,伸手从崔古道手中接过册子,却不着急翻看,反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翘起兰花指,细细翻阅开来。

越看,安生嘴角便扩的越大。

终于,安生将这册子合上,直接揣到怀中,声音中带着兴奋的颤意:“崔大人的这份大礼咱家收下了,作为回礼,咱家自有厚礼相赠,此行崔大人劳苦功高,殚精竭虑,咱家回京也会向陛下禀明实情。”

崔古道暗暗松了口气,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语气听不出喜怒:“安公公有劳了。”

安生心里舒坦,脸上也堆上了笑,信口就来:“崔大人真是见外了,崔大人不愧是再世青天,刚正不阿的典范,咱家跟着崔大人走了这趟差事,真是受益匪浅啊。”

崔古道被安生这死乞白赖颠倒黑白的嘴脸气笑了,他甩了甩衣袖,磨牙道:“彼此,彼此。”

……

“夫君,这个能不能不喝了,阿梅的小日子快结束了,肚子真的不疼了。”

阿梅盯着安生手里乌黑的药汁,紧抿着嘴唇,眉头紧皱。

又到了每日喝药的时候了。

安生一脸严肃:“不行,要喝,每次小日子都要喝足七日,平日还要配以食疗,不能用寒食,不能劳累。”

“哦。”阿梅心里知道夫君是为了自己好,也不扭捏,紧闭着眼乖乖喝完了。

塞了好几块蜜饯,阿梅才缓过劲。

安生盯着阿梅苦着脸的小表情,沉思片刻,道:“等回了京,咱家请太医给你把把脉,看看能不能调些不这么苦的药。”

阿梅只觉苦涩消散,嘴里的蜜饯越嚼越甜,一下子甜到了心里。

阿梅睁着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夫君,太医那不是给宫里的贵人看病的么?”

安生点点头:“自然是。”

他又低声给阿梅解释:“太医院的太医们的府邸大多都在京都,除了宫里,皇亲国戚高官士族们,平日也会请太医。”

“可是太医不是在宫里的么?”阿梅问。

安生捏了捏阿梅的小鼻子:“太医又不是只有一人,太医院都是轮值的,平日不在宫里当值的日子,看情况也是会出诊的,若是碰到出诊金高的,人家自然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阿梅盯着夫君,听得认真,小嘴微微张着:“那请太医得多少银子?”

安生说了一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