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古道眉眼一瞪,怔愣了一瞬,脸色相当难看:“钓鱼?”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崔古道脸色更黑,一甩袖:“走!本官过去看看!”
这名官员说的不错,安生和阿梅还真的在钓鱼。
缘由嘛,就是那安夫人吃完点心,左等右等,这崔大人一直未回,便实在无聊,说了句想四处转转。
然后安大人便牵着她将这刑部从南逛到了北,又从东逛到了西。
直到到了那鱼池处。
安夫人当即两眼发光,说什么也要钓鱼。
安大人当即要他们刑部提供鱼竿鱼食,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然后就是当下这个场景了。
待崔古道带着一众下属浩浩荡荡寻过来,阿梅已然将前任刑部尚书庄大人的五条爱宠钓上来两条,还正和安生商议这鱼是清蒸还是红烧的好。
崔古道憋了半响,终于低咳一声,咬牙道:“安大人安夫人真是好兴致,这个时候还有如此闲情雅致来本官的刑部钓鱼。”
阿梅听着动静回头,刚想张口跟这崔大人打招呼,却被安生一下子揽住腰身,带着她向前走去。
就见这安生搂着夫人上前,对着那崔古道脸色古怪地笑了笑:“本官一大早就来此等着崔大人,崔大人可真是让本官好等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崔古道脸色瞬间控制不住的扭曲起来,这安大人竟还有脸怪他回来的晚!
不过到底是当着众多下属的面,他克制收敛情绪,胸口重重起伏:“那就请安大人移步正堂,本官有事要与安大人好生商议。”
安生勾起唇角,笑的十分温和:“自然,请。”
众人回了正堂,崔古道对着一众下属大手一挥:“你们先下去吧。”
“是,大人。”
待这正堂只剩崔古道,安生,阿梅三人。
崔古道终于忍无可忍,重重拍了下桌子。
“安生!你简直厚颜无耻!天子脚下,你身为朝廷重臣,掌管内行厂,怎就如此!如此肆无忌惮,胆大妄为!”
想他堂堂刑部尚书,辰时下朝,曲曲几里的回程之路,竟走到现在,其中的波折磨难,堪比西天取经!
饶是崔古道一向平易近人,态度随和,也被气的不轻,这,这安生,简直是厚颜无耻!不要脸面!坏事做尽啊!
他指着安生:“安大人如此明目张胆,也不怕旁人去陛下跟前再告你一状!”
安生一脸真诚,故作无辜,可是那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怪异腔调,着实令闻者恨得牙痒:“咦,崔大人说的本官怎么没听明白,本官这不是正在大人的刑部等着旁人来告嘛?”
崔古道没好气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怎么,连本官这等二品大员都敢拦截撒泼,普天之下,除了你安生,你倒是和本官说说还能有谁有这般大的胆子与本事?”
安生突然哼笑,只见他下巴微抬,不以为意,慢悠悠张口:“哎呦,什么跟什么啊,崔大人这话说的,你莫是忘了,本官就是个太监,可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崔古道:……
崔古道一口气憋的喉咙处,气的脸都紫了。
许久,这崔古道终于顺过气来,他重重一叹:“安大人果真是只手遮天,欺君罔世,无法无天,若不出本官所料,今日因急病告假连床都爬不起来的那几位官员,也是安大人的手笔吧,呵。”
这次安生却没有否认,只见他冷笑一声,眸底闪过冷血阴毒:“哼,没要了他们的命已经是本官手下留情了。”
“你!你!”崔古道已经被刺激的连气都生不起了,此刻他只觉有气无力:“安大人如此行径,当真以为陛下不知?况且就以昨日朝堂上的情形,又有谁敢真的来刑部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