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还有些硬邦邦,拖拉机都有些吃力。

黑龙江上厚厚的冰层并没有消融的迹象, 两天前, 这里还下了一场大雪。

郑天试探了下冰层的厚度, 还有十多公分。

“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先去探探路。”

他十分的小心, 拿着探路的木棍走到冰面中央,确定没有什么冰窟窿, 人能够在上面安全的行走, 这才拐了回来。

秦蓁整理了下竹筐,“我自己去就好。”

这次的东西特殊了点, 狼皮很少, 多数都是铁皮瓶子。

郑天笑嘻嘻的抢过了秦蓁手里的绳子, 扛在了自己肩膀上, “我陪着你。”

他又不是傻子,最近秦蓁做了什么还能不知道?

这时候哪能让秦蓁一个人去面对强敌。

“咱们是队友,哪能临阵脱逃呢。”

秦蓁听到这话心头一酸,她笑着说,“好,那就一起去。”

黑龙江河面宽阔,这一路小心过去,用了几分钟时间。

郑天额头都沁出薄薄的一层汗水, 袖子擦掉后,老羊皮袄上很快就结出单薄的冰层。

北岸的小木屋里似乎并没有人。

郑天小声开口,“没来吗?”

也不是不可能, 他有听广播,上面说最近苏联那边并不是很太平。

有点类似于当年的大清洗,但又不完全是。

他有些说不好,但总觉得这件事会跟列夫·弗兰克有关系。

“来了。”

秦蓁话音刚落下,小木屋的门从里面推开,列夫·弗兰克站在那里,一双眼睛阴鸷的恨不得能把秦蓁生吞活剥。

“你不该来的。”

哪有什么该与不该呢?

秦蓁看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弗兰克先生,你有段时间没有打理自己的胡子了。”

这个犹太商人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络腮胡子会打理的十分干净整洁。

现在这般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过得很不好。

“这不是在你预料之中吗?”

“跟这个女人废话什么?让我杀了她!”

跟在身后的人直接掏出一把枪来,枪口所指正是秦蓁。

“卡尔·戈德伯格?”

“对,是我,死后见到上帝,你可以向他控诉我的罪责。”

卡尔干脆利落的上膛,然而扳机扣动的瞬间,他听到了枪响。

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脑子里,余光还能看到迸溅出来的血还有白色的,那是脑浆。

他见过。

自己的脑浆,原来也是白色的呀。

身材高大的卡尔·戈德伯格轰然倒地,这把郑天吓了一跳。

他几乎下意识地把秦蓁挡在自己身后,想要给秦蓁争取一些时间。

但秦蓁却是将他推开,“没关系的。”

枪杆子里出政权。

真理不需要用复杂的公式去验证。

列夫·弗兰克盯着秦蓁,“我们之间算是一笔勾销了吗?”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但很快就变得污秽不堪。

秦蓁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弗兰克先生,您买通了克格勃。”

最为精明的犹太商人,知道唐悠死了,也知道自己会为她报仇,所以出卖了自己的同胞。

换取和解。

“出卖了同胞,弗兰克先生您的灵魂难道不会不安?”

秦蓁笑着看向了那个拎着狙`击`枪过来的年轻特工,“我的朋友也是一位神枪手,如果她还活着肯定会想要跟您比试一番。”

身材瘦削的特工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