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宋意欢,在这里撞见崔莺儿,宋南歆身子下意识紧绷起来,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道:

“原来是崔台柱,确实许久未见了。”

旁人或许不知,但宋意欢对宋南歆十分熟悉,她听出了宋南歆此刻有些紧张。

长姐看到崔台柱,为什么会紧张呢?

宋意欢知道长姐喜欢听戏,从前在侯府最勤快时一个月会去三四次,最少也会每个月去听一次戏。

这琼璃班正是长姐最常去的一家戏园子,也因此与琼璃班的台柱子崔莺儿极为相熟。

当年为了成功的在国子监瞒天过海,长姐特地请了这位崔台柱来教她口技,她这才能模仿长姐的声音与腔调,在国子监中替长姐上课而不被察觉。

伶人是下九流,长姐是宁亲王世子妃,又是侯府嫡女,她有何好害怕对方的呢?

正这么想着,她便听到崔莺儿说道:

“世子妃娘娘有好些时日没来琼璃班听戏了,奴家还以为娘娘厌了咱们呢。一番打听之下,才得知原来是世子回了京都,娘娘最近这些时日想来与世子是蜜里调油双宿双栖吧?”

崔莺儿笑吟吟说道,抬手撩拨了宋南歆鬓边步摇的缀珠。

“奴家最近排了新戏,故事精彩得很呢,娘娘有没有兴趣到琼璃班来坐坐?”

宋南歆不动声色笑着:“今日怕是不行,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耽搁不得。改日再去琼璃班给崔台柱捧场,我定要瞧瞧崔台柱又排了怎样精彩的戏目。”

崔莺儿闻言,笑得一双眼睛弯了起来:“世子妃娘娘别急着走,虽没有时间去琼璃班听奴家唱戏,那与奴家一同坐下喝一杯茶总是可以的吧?”

“奴家想与世子妃娘娘讨论一番今年三月”

宋南歆匆忙打断了对方:“听戏不成,喝茶倒是可以。前方便是席阳楼,崔台柱,请。”

三月?三月发生了什么事?

宋意欢心中轻轻一动,正打算要跟上去继续打听,宋南歆在白芷的提醒下想起后面还跟着她,回头道:

“意欢,我与崔台柱上席阳楼坐一会,你在外头随意转转,看看还有什么想要置办的。记得,莫走远了,等我一同回府。”

说著,暗暗朝宋意欢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被长姐如此盯着,宋意欢只得停下脚步,微微颔首道:“好。”

亲眼看着长姐与那妖妖娆娆的崔台柱一同进了席阳楼,白芷也跟随在一旁,一路四下警惕的张望,宋意欢收回视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走到外头逛了逛路边两侧的小摊。

席阳楼某一间厢房内,崔莺儿从宋意欢身上收回目光,朝身后面无表情的宋南歆笑道:“出嫁的姐姐身旁带着未婚的妹妹,没想到世子妃娘娘比奴家还会演戏。”

“世子妃娘娘,您的胆子可真是大啊,您就不担心被人察觉出什么端倪么?”

宋南歆怒瞪对方,咬牙切齿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崔莺儿走到宋南歆身边,弯下腰,在宋南歆耳畔轻声细语道:“世子妃娘娘,你当真觉得你的计划可以天衣无缝?”

“连奴家都觉得不对的事情,你觉得以宁亲王世子的警觉,你那点微末伎俩又能瞒得了多久呢?嗯?”

宋南歆听到这话后身子一僵,一脸惊惧地抬起头看向对方。

是了,前些时日姬陵川忽然到她这便问起她许多与国子监有关的事,还让她写了几个字,她当时是靠着早有准备才瞒了过去的,这说明他对她找人替她侍寝之事早有怀疑。

一旦他心中有了怀疑,往后只会更加留心,暴露是早晚的事。

经崔莺儿提醒,她瞬时出了一身冷汗。

看到宋南歆变了脸色,崔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