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欢笑道:“好了,足够了,有你的这些故事,今夜我可以安稳睡个好觉了。”
目光在茯苓额头上的伤口看了一眼,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茯苓好丫头,你也去歇著吧。”
待茯苓离开,宋意欢在床上躺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几不可闻的轻声一叹。
她不是不想逃离的,只是她如今被长姐看得这样紧,又哪有什么机会能离开?
更何况长姐说得对,轩儿到底是侯府的庶子,且如今侯府与宁亲王府又结了亲,一旦她将轩儿带走,以宁亲王府与侯府之势,只怕还没逃出京畿之地便会捉到。
到那时,等待着她的不仅仅是牢狱,还将面临着身败名裂的可能。
为今之计,只有等她当真怀上孩子,将孩子生下后,趁著宁亲王府、侯府,还有长姐的目光都放在孩子身上,无暇顾及她和轩儿,才是最佳的逃离时机。
可是,孩子何时才会来呢?
这夜入睡,宋意欢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又被长姐叫到了姝岚院侍寝,安静的姝岚院一如往常在外间点着一盏小灯,她坐在床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男人的到来。
耳畔听到了姬陵川那熟悉的脚步声,她抬起头,便看到男人背着外间那微弱的光向她一步一步走来。
她急于怀上孩子,便起身像往常那般为他宽衣解带,双臂主动勾住了他劲瘦的腰身,拉着他倒向那张雕花大床。
男人被她勾得情动,双手扣住了她的腰,欺身正欲覆上,只听窗外传来鸡鸣声,天光陡然大亮,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宜湘阁,也照亮了床榻上的情形。
梦境里宋意欢看不清姬陵川的脸,只知道在看清她的容貌时,令她抗拒不能的力道从颈上传来。
男人死死掐住她的颈脖,不复夜里的温柔缱绻,在她耳畔发出森寒蚀骨的声音:
“宋意欢,你怎么敢欺骗我,像你这样的女子,没资格怀上我姬陵川的孩子”
宋意欢陡然惊醒过来,捂著颈脖剧烈咳嗽起来,眼角溢出了惊惧的眼泪。
听到屋里的动静,房门被人推开,茯苓提着一盏灯疾步走了进来。
“四小姐,您没事吧?”
宋意欢被茯苓搀扶起来,她靠在茯苓怀中大口喘息了好片刻才缓过神来,发现方才的只是一场梦,她安心的同时,心中更是涌起深切的无力感。
虽是梦境,却是如此的真实,是不是早已预示了她的结局呢?
她怎么就偏生招惹上这样一个煞神?
看到宋意欢呆呆靠着自己,眼角有着悬而未落的泪,茯苓更是心疼了。
替宋意欢擦了泪,又倒了水喂宋意欢服下,宋意欢才恢复了些许精神。
只是后半夜,宋意欢不敢再睡了,她抱着双膝缩在角落里,把脸枕在膝盖上,望着屋中一角静静发著呆。
天光大亮,鸡鸣犬吠,整个京都城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开启了一日的忙碌。
汀兰苑,当阳光透过窗格洒进屋内,宋意欢才有了动作。
她像是活过来一般,从床上落了地,站在镜子前,她仔仔细细打理了自己,脸上再也没有昨夜被梦魇惊醒的惊惶与脆弱,平静得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她将要走出门去时,衣袖被人拉住,回过头,便看到茯苓一脸担忧:“四小姐,您当真没事吗?”
宋意欢扬起唇角浅浅一笑:“没事了,不过一场噩梦,天亮了就不作数了。”
她看了看伸进屋中的藤丝,说:“不论如何,日子总是要过的,不是么?”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她看上去再无异样。茯苓只好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衣袖。
宋意欢走出门去,到隔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