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证据,最信任的堂兄也不在身侧,只能将内心的疑惑按下来,和她虚与委蛇。

太初四年,堂兄打了胜仗,我内心十分高兴,这意味着战事结束,堂兄很快就要回到京都了。

母后心中亦是十分高兴,高兴到下旨封了堂兄为威远将军,还给他赐了一桩婚事,那女子是定安侯府嫡女宋南歆。

我曾向母后提出过反对,因为堂兄曾给我写过书信,问我若是打了胜仗,能否许他一个请求,我知道他仍是想寻到那位在国子监后山破庙里和他通信的那位小友,若有缘,这也未尝不是一桩好姻缘?

再说,若不是他那位小友,我也不会如此顺利继位,便是应允了他,又有何难?

母后的这道旨意,却毁掉了我与堂兄的约定。

而我,却反抗不能。

我知道,若是不扳倒母后,将政权夺回,我这一生都将被她所掌控,我便也开始暗中筹划起来。而这个计划,需要得到堂兄的支持。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堂兄班师回朝,我知道,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堂兄果然懂我,我无需与他多言,只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就明白了我内心所想,也愿意帮我。

令人意外的是,我以为堂兄不会喜欢他那个被赐婚的妻子,却没想到他在回京的第一日,就同妻子圆了房,而且脸上还总是露出失神和食髓知味的神情。

有趣,真是有趣。

我这位板正严肃的堂兄,没想到有一日也会栽倒在某个女子的石榴裙下。我倒是想见见我那位嫂嫂了。

我以为他的异样来自于定安侯府的那位嫡女,直到在揽芳园内,一个貌美娇艳的女子闯入我们的视线,用软得要命的嗓音无情对新科榜眼说出她看上了自己的姐夫,我在堂兄的脸上看到了更为生动的神情。

宫中的生活枯燥乏味,沉闷非常,逗弄堂兄,看堂兄口是心非,对妻子的妹妹生了那等心思,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直到有一日,堂兄对我说,定安侯府的那个庶女就是当初在国子监后山给他写信出主意的小友,我才发现,上天确实很是会捉弄人。

可我又很羡慕堂兄,羡慕他兜兜转转,仍是遇到了自己真心喜爱的女子。

不像我,在这偌大的皇宫,连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那场动乱之后,“母后”的真面目被揭穿,那果然不是我的母亲,而是北狄人所假扮的。而我的母后,则是被北狄这群贼人锁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宅子的地牢内。

将北狄贼人屠尽,将母后从地牢里救出,母后已是油尽灯枯。回到宫里不过半年,便撒手而去。

我在这皇宫里再无威胁,再无掣肘,终于可以不用按着“母后”的心意选择侍寝的对象。

可,我越发的觉得寂寞了。

帝王道,非常道。

这条路,注定只能由我一个人独自走下去。

回过神来,我对候在一旁的太监道:“待护国大将军和长欢公主回来之后,你务必要立即告知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