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曾说过想与他的欢儿再多生几个娃娃,可从没想过这娃娃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还掐在了这个时候!
此时可无人留意到他的脸色,宁亲王妃追问:“这胎可稳当?”
钟太医说道:“公主身子康健,这胎怀了也有些时日,是极为稳当的。”
宁亲王妃眉开眼笑,当即摘下腕间的玉镯塞到钟太医手中向他道谢,还让两个嬷嬷将他送出府去。
在宋意欢身旁坐下,宁亲王妃拉住她的手道:“除了恶心干呕,你可还有什么不适?”
宋意欢摇了摇头道:“没有了,也是到方才才忽然觉得不适的,之前没有半点感觉。”
“之前怀祥祥时可也是这般?”宁亲王妃十分自然地脱口问道。
宋意欢愣了愣,看了看宁亲王妃的脸色,发现宁亲王妃没有半点不悦的神情,反而目光柔和亲切,她便知道宁亲王妃心中并没有怪她当初独自生下祥祥,瞒着宁亲王府。
宋意欢道:“当初怀着祥祥时,也是这般忽然间的害喜,当时”
她顿了顿,继续把话说了下去:“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真的有孕,我以为是王兄给我的假孕丸在起作用。哪知竟在半途中碰到了王兄和轩儿,王兄给我把了脉,我才知晓我早已有了身孕。王兄给我的假孕丸,其实是安胎丸。”
“母妃也不必担忧,王兄临走前给我留下了不少安胎丸,这胎不会有差错的。”
她口中的王兄恐怕就是燕云的那位国主了。宁亲王妃在心中感叹一声造化弄人,重重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呀!当初实在是太过冒险了,幸好你安然无恙,还平安诞下了祥祥。这孩子我今日见过了,乖巧伶俐,还不怕生,虎头虎脑的,既像川儿也像你,可知你将他教得很好,我很是喜欢。”
宋意欢道:“祥祥是亲王府的血脉,此次回来也是要让他认祖归宗,待得了空闲,我再亲自带他给父王和母妃敬茶,也好给他起一个正式的名字。”
婆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是完全没有姬陵川可以插嘴的余地。虽然看到宁亲王妃接受了宋意欢,没有为难,他内心可以放下心来,可总是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你们今日忙活了一日想必一定十分疲累了,还是早些歇着吧。明日迟些起来也无妨,祥祥起名和认祖归宗的事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宋意欢点点头,起身要送宁亲王妃,宁亲王妃又按住了她。
宋意欢身侧的位置总算空了下来,姬陵川朝宁亲王妃道了一句“母妃慢走”,正要坐下来,宁亲王妃却停下脚步,郑重朝他道:
“女子怀胎头三个月最为艰难,固然有燕云国主的安胎药在,你也不可乱来,知道了吗?”
姬陵川:“”
深呼吸一口气,他道:“儿子知晓分寸。”
得了他的保证,宁亲王妃这才满意地离去。
得知宋意欢有孕,姬陵川确实不敢再多做什么,将妻子抱上喜床,他动作温柔地替她除去鞋袜和衣裳,随后再将她小心翼翼抱入怀里。
宋意欢能察觉出他情绪的低落,她笑着抚上他的眉眼,道:“当初不是你说还要再多生几个的么?如今怎皱起眉头来了?”
姬陵川摩挲着她的脸颊,闻着那阵阵香气,闷声道:“我后悔了。母妃与父王就只我一个儿子,你我有祥祥就够了。”
倒吸一口气,他按住了她的手,声音都哑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傻瓜。”宋意欢抬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道:“做我这个妻子应做的事啊。”
红帐落下,遮住了一室旖旎。
这个新婚夜,对于姬陵川来说,倒也不算太差。
番外二:故人微辞杏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