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十分隐秘,宋南歆又将卷子全部取走,如何揭开这个真相,确实是个难题。

他所担心的是,宋意欢与宋南歆都是出自定安侯府,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倘若宋南歆寻人代替她去上学的事一旦暴露,便等同于欺君。

欺君之罪是大罪,他那太后姨母的脾性他最是清楚,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如今又掌握着实权,若是知道自己被骗了,整个定安侯府都吃不了兜著走,那么宋意欢也逃不过责罚,便也等于断了她和宋意轩所有后路。

这件事,还得再细细筹谋。

再有那个在汀兰苑里被钟太医诊出曾小产过的人,那隐藏在暗处的秘密,亦是得隐秘调查不能声张,否则亦是会影响宋意欢的名声,便是他和离再娶,恐怕太后和他母妃都不会允许她进门做他的妻子。

此局,确实难解。

宋意欢并没有完全无视姬陵川,不时也会借着机会回过头打量他的反应,看到他面色平静冷肃,似是对她方才的话无动于衷,她皱了皱眉头。

她知道他并非那样好糊弄的人,心思深沉如九连环那般难解,否则长姐早就俘获他的心,也不至于日日受他冷脸了。

不过,再难解的九连环和孔明锁,她都有办法解开,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远远见到前方有一片正在啃食草皮的马群,宋意欢垂下眼眸,脚下一崴,向着旁边扑去。

下一刻,男人果然上前来扶住她的手肘:“小心一些。”

宋意欢借着他的力道站直起身,轻轻挣开他的手,低声道:“多谢陵大哥。”

她迈步向前走去,脚腕上传来钻心的痛,她轻轻抽了一口气。

姬陵川一直留意着她,看到她如此难受,姬陵川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随后单膝跪在她面前,握住了她那只受伤的脚踝,替她揉捏了起来。

他手上用了些力道,痛得宋意欢倒吸了一口气,姬陵川抬起头向她看去,脸上有着几分无奈。

“这已是你第几次走路没有看路了?之前在观音庙,你就险些摔下阶梯去,也不知你这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宋意欢低声说道:“我在想,我们两人一起离开了两日,回去之后要如何向别人解释这件事。还有”

她小心翼翼看向姬陵川:“我要如何报答陵大哥你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