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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欢松了一口气,放下了颤抖的双手。
那只是一只山兔。
姬陵川受了伤,耽搁不得,宋意欢确认此处没有猛兽,抹了抹眼角的泪,便开始四下寻找著止血草来。
她之前为了钻研弟弟的病,也在国子监的藏书阁内看过不少医书,其中就有一本药典,因此认得不少药草。
她记得,止血草通常都生长在溪水边,此处杂草和树木都生长得极好,说明附近应当有水源。
果然如她所料,往前寻了一小段路她就听到了潺潺的溪流声,她加快了脚步,拨开横在面前的树枝,果然看到了一条小溪。
她沿着溪边找了一会儿,挖了好几株止血草,又摘了几个果子用以果腹,这才转身匆匆赶回。
按著来路顺利回到原地,看到姬陵川仍旧安静躺在那里,她松了一口气。
快步上前,她费力将男人沉重的身躯翻了个面,在男人的后背和后脑都看到了伤口,他今日穿着深棕色的衣裳,从伤口冒出的血打湿了衣裳,将衣裳都染黑了。
宋意欢心尖儿像是被人掐了一下,一抽一抽的痛。
她当机立断,解开男人的腰带,剥下了男人身上的衣裳,露出了他精壮的身躯。在那蜜色的充满力量的身躯上,此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剐蹭伤。
宋意欢撕下自己的裙摆,仔细将伤口四周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后将止血草放入口中,细细嚼碎后,再将止血草的汁液滴在男人的伤口上。
止血草很苦,苦到她舌尖麻木,但眼看着姬陵川伤口上的血慢慢止住不再往外冒,她心中大喜,不敢耽搁,一遍又一遍地嚼著止血草,一遍又一遍地替男人止血。
直到所有伤口都止住血迹,宋意欢这才安心。
裙摆被她撕得面目全非,那些绣著杏花的布料此刻变成了绷带,缠绕在了姬陵川的身上。做完这一切,宋意欢身上也出了一身大汗。崖底风冷,吹拂过来时令她打了个寒噤。
男人身上的衣服又被她穿了回去,她又返回溪边,用叶子装了溪水,润着姬陵川的双唇,补充着他的体力。
就这样努力着,不知过了多久,那闭着双目悄无声息的男人呛咳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宋意欢大喜,她放下手边的东西朝他靠近,唤道:“姬陵川,你可还好?可还认得我么?”
姬陵川转动眼珠,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张娇美艳丽的脸庞就这样跃然入眼。宋意欢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的欣喜,鹿儿眼被泪水打湿,黝黑的眼珠里满满倒映着他的身影。
理智渐渐回笼,姬陵川想起了他们两人遭遇的一切,他动了动嘴唇,开口问道:“你可有伤到?”
他的声音嘶哑无力,而听他醒来第一句便是询问她的安危,宋意欢泪水再止不住,摇了摇头,她说:“我没事,倒是你,受了许多伤,幸好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否则我难辞其咎。”
姬陵川动了动手,看出他想要坐起来,宋意欢连忙上前搭了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