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欢便猜到了薛大夫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且这话不适宜让宋意轩听到。叮嘱弟弟在姬陵川和顾云筝身边好好待着,她便要起身跟随薛大夫离去。

身后,姬陵川站了起来,意欲跟上,顾云筝见状将他拦下:“陵大人,你越界了吧?”

姬陵川冷冷看着他,道:“越界?论身份,我是她半个亲人,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宋意轩,他道:“看好他,若出了什么差错,唯你是问。”

姬陵川赶到另一间诊室时,便听到薛大夫朝宋意欢问了一句:“劳烦问一下,令弟是不是早产出生的?”

姬陵川走到了宋意欢身后,她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有些意外他怎么跟了上来,但此时她没有心思追问,而是对薛大夫道:“薛大夫说的没错,我弟弟正是早产出生的!”

“早了多久?”薛大夫仔细问道。

宋意欢想了想:“我阿娘胎动时尚有一个来月才会临盆。”

“你阿娘怀孕时身子什么模样?”

宋意欢心脏沉沉一跳,道:“阿娘怀着弟弟时,肚子很大,终日懒惫不爱说话,神情抑郁,夜里常常做噩梦。”

“你阿娘如今可还在?”薛大夫又问。

宋意欢摇了摇头:“我阿娘生下弟弟时难产而逝了。”

“那就是了。”薛大夫叹道:“他这病啊追根究底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与你阿娘怀孕时的症状有关。通常孕期孩子是不能养得太大的,如此会让胎儿提早发动,且极难生出,时间一长孩子便会在娘胎里憋气,生出来的也只会是个死胎。”

“追根究底,你弟弟这病正是因为难产时憋气太久落下的病根,请恕老夫直言,这病啊,老夫还真治不了。不过,我观他脉象,他脉象不似寻常心疾患者那般虚弱,是弱中有强,只要保护得当,长命百岁并不是问题,姑娘也无需担忧。”

可宋意欢却从中察觉出了些许不对来。

她们在侯府受尽苛待,小娘寻常吃的东西都十分清淡,补身子都是个奢望,肚子里的孩子为何会被养得这么大呢?

宋意欢忽地想到什么,小娘的肚子似乎是在临盆前一个月之内慢慢变大的,在那之前她看上去与寻常孕妇也没什么区别。

她当时不过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并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小娘身子日渐沉重精神不济也十分懒惫,没什么心思管孩子的事。

想起顾云筝方才同她说查到了些线索,她取出银两交给薛大夫,便打算要回去寻顾云筝。

谁知刚刚转身,手臂却被人拉住了。

姬陵川垂眸看她,说道:“来都来了,你也让薛大夫给你把把脉。”

“我为何要把脉?我又没病。”宋意欢急着去找顾云筝,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只觉得手臂上的那只手掌心烫得吓人,且力道很大,让她完全挣脱不开。

“我娘她到了这里便水土不服,如今精神不济,轩儿他身子特殊,若你再倒下,谁来照看他?过几日还有的你忙的,让大夫替你把个脉,不过是求个安心。”

宋意欢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沉下心来,坐在薛大夫面前让他给自己把脉。

薛大夫探了探她的脉象,便道:“姑娘气血充盈,身子康健,并无大碍。”

宋意欢松了一口气,便不再停留,提起裙摆出了那间诊室,回去寻宋意轩和顾云筝。

姬陵川不远不近跟随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幽暗深邃。

宋意轩乖巧的趴在桌子上等著宋意欢,见到她和姬陵川一起回来,他便直起身来,朝宋意欢投去希冀的目光。

宋意欢心中酸楚,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大夫说了你最近身子比之前好了许多,只要保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