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沐远覆蓋住了她的手,笑道:“奴家心中感觉很高兴。”

“娘娘如此,便说明奴家在娘娘心中有着一席之地。”

宋南歆自然而然的留意到了崔沐远手上的伤,紧张地握住他的手,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崔沐远眼眸闪动,面色凝重:“我恐怕已被世子怀疑了,我们的计划需得做一些变动。”

“你说什么?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宋南歆大惊失色。

崔沐远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宋南歆眉头拧起:“这样能行吗?”

崔沐远笑道:“保证万无一失。”

宋意欢还困着,送走宋南歆后,便又躺下睡了一觉,直到天光大亮,外头已经响起了其他的动静,她才苏醒过来。

用过早膳后,宋意欢在院子里陪着弟弟读书写字,不一会儿,春杏从外头走了回来,看上去一脸笑意。

“这是遇见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宋意欢笑着问道。

春杏眉飞色舞:“方才我去杂院,听他们说今日早晨大小姐起身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是姝岚院里那个叫『白芍』的丫头笨手笨脚的,打碎了世子送给大小姐的香膏,大小姐如今在让『白芍』在屋外跪着呢。”

“白芍”被长姐惩戒了?

许是她方才同长姐说的话起了作用,这对宋意欢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

宋意欢眉头扬了扬,道:“打碎了世子送给姐姐的香膏?也难怪姐姐发这么大的火。”

茯苓在一旁说道:“只罚她在外头跪上那么一日,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要知道,以往不论是她还是已死的白芷,犯了错,那可不止是罚跪这么简单。

宋意欢不动声色说道:“许是因为那是王妃送给姐姐的婢女,姐姐怎么著也得看在王妃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回。”

又在院中坐了一会儿,她看了看日头,发现时日尚早,同茯苓与春杏说了一声,又带上自己这些时日抄写的书籍出了门去。

然而,她出了宁亲王府后,并没有朝着西市而去,而是转而去了离西市相隔三座街坊的临水坊。

那里,是京都最受欢迎的戏班子“琼璃班”的戏园子。

宋意欢心中早就对“白芍”的身份有所怀疑,那个丫头身形较其他婢女要稍微高大一些,而她记忆中的崔莺儿身形在一众女子中确实显得十分突出。

而且,能拥有“易容术”这样的技艺,让她更是想到了常年要在戏班子里扮演不同角色的伶人。

崔莺儿身负口技绝技,要扮作一个丫鬟隐藏在宁亲王府中并不难。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求证。

宋意欢顶着日头来到临水坊,远远就看到了琼璃班的红瓦屋顶,并且还听到了阵阵戏曲声从那处传来。身旁的百姓步履匆匆:

“快快快,琼璃班的崔台柱新排了一出戏,今日开门迎客,得快些赶过去,晚了就没有位置了!”

宋意欢脚步一顿,眉头用力拧了起来。

琼璃班今日开台演新戏?

宋意欢想了想,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环顾了四周,寻了一家布匹铺子钻了进去,再出来时,身形看上去显得比之前臃肿了许多。

跟着涌动的人群来到琼璃班的大门外,交了十枚铜板入场,宋意欢在戏台下方最末尾的位置坐了下来。

此时不过接近午时,琼璃班里已来了不少票友,将四周的位置坐得满满当当,同宋意欢这般戴着帷帽入场的人并不少,因此她混迹在里面显得并不起眼。

戏还没开场,四周的人就先聊了起来。

“算起来,这琼璃班已有七八日没能开锣唱戏了吧?要不是今日听闻崔台柱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