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陵川翻身上马离开之后没多久,宋意欢也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她掀开帷帽前的纱帘,目送著姬陵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头,才继续上前。
永宁巷,宋意欢提起裙摆避开地面上的水坑,走到齐磊家门外,抬手敲了敲。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应门,齐磊看到是她,连忙将她拉进了门:“欢丫头你来了,快,快进来,让齐伯伯看看,你昨夜跟着他们去抓凶犯,没遇上什么危险,没有受伤吧?”
宋意欢抬起手在他面前转了两圈,笑道:“齐伯伯你看,意欢好好的呢。有陵大人在,无人能伤到我。就是”
她揉了揉手臂,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昨夜拿了一会儿陵大人的剑,手臂如今还酸著,这几日怕是不能再抄书了。”
“那有什么关系,你帮着府衙破了案子,他们定有重赏,足够你抄十年书赚回来的银子了。”
两人一同走到院子里的藤架下,齐磊给宋意欢倒了一碗水,关切问道:“这么早过来,可用过早膳了?肚子还饿不饿?齐伯伯给你下一碗面吃?”
宋意欢摇了摇头,道:“不用忙活了齐伯伯,我已陪轩儿用过早膳,你也坐下来休息吧。”
齐磊在她对面坐下,笑道:“你快和齐伯伯说说昨夜的情形,人到底是怎么抓到的?陵大人又怎么肯给你碰他的佩剑?”
宋意欢便捧著脸,同齐磊描述了昨日的情形。
得知凶犯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正是当年被工部召集去修建水渠的那些侏儒,而且那些侏儒在城隍庙地底下挖了一个地窖,这些年来一直藏身在那里,齐磊狠狠吃了一惊。
“这么说来,他们压根就没有死,也没有离开京都,而是藏了起来。只是,他们为何要杀那五个女子呢?那五个女子与他们又有什么仇什么怨?”
宋意欢恍然失神。
此时此刻,姬陵川应当在府衙审问那五个犯人了吧?
这些问题,恐怕就只有他才知道了。
可过了昨夜,她与他便不再是陵大人和柔姑娘,不能再私下接触了,要想知道那几人为什么要杀人,就只能等府衙张贴罪状的时候才能知晓了。
“好了,不说这个案子了,欢丫头,你让我去调查的事,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齐磊说道,他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纸,朝宋意欢递去。
“这是我托人打听到的,三月十五那日去过长月庵的人的名单。”
宋意欢大为惊喜,展开那张纸,目光在上面快速扫过。
可她越看,眉头皱得就越是紧。
这名单上面的都是她所认得的京都中的贵女,并没有任何一个男子。
可按照时间推断,长姐若是与人私通并怀有身孕,总得是需要外出的,她嫁入宁亲王府之后,就只有这一次出了远门。而长月庵里都是尼姑,没有一个男僧,长姐又是如何怀上孩子的呢?
看到宋意欢眉头紧皱,齐磊问道:“如何?可有你想要的线索?”
宋意欢合起那张纸,摇了摇头:“没有。”
“欢丫头,你查长月庵来做什么?而且这事还与你长姐有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这事对你和轩儿不利?”
宋意欢不由感叹齐磊的敏锐,没想到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似是知道宋意欢心中所想,齐磊道:“我最是了解你,你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性子,你对定安侯府如何齐伯伯也看在眼中。”
“欢丫头,我把你当做亲生女儿,若是当真遇上了什么难事,不要自己扛着,告诉齐伯伯,齐伯伯一起帮你想办法。”
宋意欢如鲠在喉,她不知道该怎么向齐磊开口说起自己的遭遇。这境况与小娘当初太过相似,齐伯伯一旦知道了,只怕又会勾起当年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