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

夜深人静时分,宜湘阁深处那张雕花架子床上,传来宋南歆惊慌失措的呓语。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回想起梦中的内容,掩著面哭了起来。

暗室的门被人打开,一道身影走了出来,坐在床畔揽著宋南歆的肩膀哄道:“我的大小姐,这又是怎么了?”

宋南歆钻入那人怀中,抱住那人的腰身,颤声道:“我又梦到了白芷,梦见她来向我索命了。你听说那个案子了吗?你说,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是我?”

崔莺儿轻拍着她的背,不以为然道:“这世上哪有鬼神,你别多想,这里是宁亲王府,有着世子坐镇,你完全无需害怕。”

尽管崔莺儿这么哄著,宋南歆仍旧不能安心,次日在去给宁亲王妃请安时,她当着宁亲王妃和姬陵川的面,提到:

“近来京都城有不少女子莫名惨死,每每想起,我心中便为她们感到难过不已。母妃,世子,妾身想去长月庵为这些女子祈福超度,不知可行?”

得知宋南歆的身子没有问题,证实府中的流言不实,宁亲王妃对宋南歆的态度又恢复了往昔的缓和。她笑道:

“你能有这等善心,那些女子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的。我倒是没什么好反对的,世子,你觉得如何?”

姬陵川今日难得来给宁亲王妃请安,他听到后抬眼看向宋南歆。

他已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她了,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看了看她的身形,他的眉头不易察觉皱起,问道:“长月庵在何处?”

宋南歆最近几日同崔莺儿厮混,对上他锐利中带着几分审视的打量后莫名有些心虚,垂着眼睫浅笑道:“位于城西郊外三十里处,走官道乘坐马车一个时辰内便能抵达。”

姬陵川眼底划过一抹深思,手指理著袖口,他淡淡道:“仅你一人?”

宋南歆心儿突突跳,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问,又担心他会看出什么,斟酌了话语,小心回到:“自然不是,我会带着白芍和赵嬷嬷一起去。”

姬陵川忽而道:“世子妃似乎很喜欢听戏?”

宋南歆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不动声色回道:“倒也算不上喜欢,就是烦闷时拿来消遣的。世子为何这么问?”

姬陵川淡淡道:“昨日在市集中,偶然听到有人提起琼璃班。听说那琼璃班的台柱从宁亲王府离开之后,便病了,至今都没能上台唱戏。”

宋南歆还没说话,宁亲王妃便皱着眉道:“从咱们府上离开之后就病了?咱们可没有对她做什么,别是讹上咱们才好。”

宋南歆也连忙道:“兴许就是个巧合吧?”

姬陵川抬眼打量著宋南歆脸上的神情,淡淡道:“世子妃可喜欢看杂耍班子的演出?”

“妾身从来没有看过杂耍。”宋南歆带着几分嫌弃说道,“杂耍班子多是在市集人多的地方演出,我不喜人多,就喜欢清静。”

姬陵川面无表情站起身来,道:“世子妃此次前去长月庵,我会派两个侍卫跟着你,全程护卫你的安全。这几日,你就在长月庵里安心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