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形隐入树影中,宋意欢小心翼翼避开巡视的侍卫与行走的下人,顺利的回到了汀兰苑中。
回到屋中,宋意欢坐在桌前,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那张从钟太医那里讨来的药方,放在灯下轻轻展开。
灯光的映照下,只见手中的药方上写着:
知母、黄柏、当归、益母草、桂枝、蒲公英
宋意欢视线在药草名字上一一划过,最后将这药方放到烛火上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旋即寻了另一张纸,提起笔用与药方截然不同的字迹将方才的药方重新抄写下来。
做完这一切,待墨迹干透后,她又将手中的药方妥善折起,存在了一个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地方。
目光落在桌子上垒起的《阳山杂记》,她本想继续抄写,可脑海中不知怎地又想起了方才钟太医说的那番话。
“巧了,世子方才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虽然姬陵川对她总是不假辞色,从来没有过一句好话,但他对轩儿倒是挺上心的。只是可惜,那钟太医治不了轩儿的心疾。
她是不是该对他道一声谢?
“喵?”踏雪不知何时悄悄进了她的屋,叫唤了一声,随后跳上了她的桌面,用鼻子拱了拱她的手心。
宋意欢心里一动,她拿起那个已经绣好的钱袋,抱起踏雪,悄悄走出汀兰苑,沿着小道向着宁亲王府的花园走去。
她没敢大咧咧坐在亭子里等待,而是寻了处茂盛的灌木,遮掩住身形,逗弄著身边的猫儿。她不时抬头朝亭子看去,可那处却一直不曾来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只是随着时间推移,那座亭子仍旧一片空荡,她也不禁暗叹一口气,在心内骂自己多事。
倒是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姬陵川怎可能会日日到这亭子里乘凉?真当他是专程来等你的不成?
抱起踏雪,宋意欢神情平静地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悄无声息地离开。
宋意欢手中揣著那张药方,心中始终感觉到有些不安。但她耐得住性子,特地在宁亲王府中等候了三日,坐在屋中埋头抄写了不少《阳山杂记》。
许是长姐“病了”,姝岚院这几日亦是风平浪静,没有过来寻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