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特地同盛老板要了油纸包裹着,确认即便是天上下了瓢泼大雨也不会把书给波及,宋意欢这才满意的离去。
回去的时候,宋意欢的脚步比来时的要轻快许多。她将那书珍之重之地捧在怀中,紧紧贴在胸口,一颗心儿雀跃地跳动着。
时隔多年,她终于又寻到了灵机先生的踪迹。
盛老板说这书中写的都是边关十六城的风土轶事,原来灵机先生消失了这么多年,是去了边关游历么?待回到屋中,她定要好好拜读他的新作,好好看看他这些年到底在边关都做了什么?
宋意欢内心无比欢喜,这是她受制于长姐一来最开心的一日了。
经过一家铺子时,只听得耳畔传来一道迟疑不决的呼唤:“欢丫头?”
这个称呼和嗓音让宋意欢极为熟悉,她停下脚步朝声源处看去,便看到齐磊穿着一身短打粗布衫,双肩挑着一个担子,站在人群中看着她。
宋意欢还留意到,他担子两头缀著是两个大箩筐,箩筐里头装着的是沉甸甸的砖块,压得扁担已经弯曲了,而齐磊此时满头都是汗,汗水完全打湿了他的额头和前襟。
在这里看到齐磊让宋意欢有些意外,她朝前走去,掀开了帷帽的纱帘,一脸惊讶:“齐伯伯,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磊看到她的脸,爽朗地笑了起来,道:“果然是你,我就说这身形看着眼熟。我倒是也想问问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宋意欢笑道:“我出来采买一点东西,齐伯伯呢?你这是”
那担子明明弯得快断了,将齐磊的肩膀压出一道塌陷的弧度,他脸上仍是不见一丝烦恼与苦楚:“近来天气热,画舫码头生意不好,一日也挣不得几个钱,我就寻思著找点活儿来做。你瞧”
他用下巴指了指大箩筐里面的石块,“前面有个人在扩建房子,一担子青砖东家给十枚铜板,搬一趟结一次。我已经来回走了三趟,这就有三十枚铜板了,我再努努力,挣他个一百枚铜板。”
活儿虽苦,但在他口中像是喝水吃饭一样轻松,似乎压不弯他的脊梁。
宋意欢心中感到有些酸涩,也有些触动,她有些不忍心看齐磊如此辛苦,发现前方有个茶楼,便说道:“齐伯伯,瞧您满头是汗,不如将担子放下来歇息会儿吧,欢丫头请你喝杯热茶。”
齐磊忙道:“别别别,你的银子就留着给自己和小轩儿,你如今还在宁亲王府住着呢吧?”
宋意欢点点头,齐磊笑说:“那就是了,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但你不同,你需要打点丫鬟婆子,还要给轩儿治病,就莫在我身上花费了。再说了,这担子太重,一旦放下就再抬不起来了,不如一鼓作气将它送到地方。”